蒼天有眼,這怎麼可能是我干的呢?
這幾天我一直在家跟個鵪鶉似的,慫得不能再慫了。
不行,我得去問問徐裴,要說不懷疑他是假的。
「寧冉呢,也請假了嗎?」
女生搖搖頭:「沒有呀,她今天還上臺領獎了,現在應該在上課吧。」
我立刻坐了回去。
寧冉也在,我可就不敢去了。
要是這大小姐再誤會點兒什麼,興許下一步拆的就是福利院了。
這事兒十有八九和徐裴有關系。
一看受傷名單里沒有寧冉我就更加確認了,沒想到徐裴還真顧念點兒少時的師生情誼。
按照主系統的說辭,徐裴只對寧冉一個人著迷偏愛,對她身邊的人可沒什麼特殊待遇。
那我因為和他認識了那麼多年,還有照顧養育他的情誼在里面,往前排排是正常的。
興許徐裴就是在告訴我:差不多得了。
聰慧如他,他哪里猜不到寧冉是幕后主使,但是他就是沒對她下手。
明晃晃的偏袒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看,東西也賠給你了,沒人再揪著你不放了,人也給你教訓了。
差不多得了,春遲。
但我確實很滿意這個結果,我也不想開罪女主。
我在座位上思考良久,得出了個結論。
明白了,我明白了。
徐裴的底線就是寧冉,只要不涉及她,怎麼都好說。
我也承他這個情,我比誰都想過安生日子。
至于非要心比天高地挑戰女主,試探徐裴心里最重要的是誰。
這種以卵擊石的傻事,我是根本不干的。
我又不像原著里的「春遲」一樣,非要喜歡一個反社會變態。
如果徐裴真的把寧冉娶回家,我反而會為他高興的。
畢竟也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不是。
那就繼續夾緊尾巴做人,繼續躲避徐裴,免得未來「兒媳婦」誤會吧!
課本里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紙條上寫著八個字。
「東歐劇變,蘇聯解體。」
12
搜索,添加微信,發送好友申請。
對方幾乎是瞬間通過。
我想了想,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過去。
「謝謝。」
對面沉默了一下,敲了一行字:「就這樣?」
「那下次第一讓給你?」
對面不回復了。
我放下手機,站起來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窗戶外面。
倪云朝倚著墻角,好像正在和誰說話。
那人隱隱約約地只露出個輪廓,倪云朝背對著我,只看得見黑色的衣角。
瑣碎、絮叨的聲音沿著窗根傳過來。
「大少爺......你這樣讓我們很難辦啊.......」
「您說的那些人已經給您解決了......當然,沒鬧出人命,他們下手知道輕重......」
「您什麼時候回去您得給個準話啊,頭已經向我施壓好幾次了,大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氣......」
打火機的微弱火苗在黑暗里閃了一下。
倪云朝隱在夜色里,額發下一雙眼睛里明明滅滅,他沉默不語。
偷聽很刺激,有種血液往腦門上涌的刺激。
如果不是手機突然響了一聲的話。
徐裴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發消息,「叮」的一聲在寂靜的夜里被無限地放大。
那兩個人瞬間回頭!
我手忙腳亂地收起手機就要蹲下去藏起來,余光好像捕捉到了些什麼。
那個人,好像不見了。
這麼快??
我蹲在地上想,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屏幕上顯示徐裴最新發送的消息——
「我把錢給春院長了,以后需要用錢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嗯......什麼錢??
上方的玻璃被敲了敲。
「遲遲?」
捂住嘴,當沒聽見。
窗戶又被敲了兩聲。
「遲遲?」
「遲遲,我看見你了喔~」
像貓抓耗子似的,語氣玩味。
躲不下去了,我站起來。
倪云朝盯著我,勾了個詭異的弧度,似笑非笑。
「這可怎麼辦呢~」
我聽見他在輕笑。
「被你聽見了呀。」
玻璃對面的倪云朝,今夜顯得格外陌生。
13
隔天系里王教授喊我過去,一進去就看見了兩個我目前最不想看見的兩個人,還湊一塊等著我。
寧冉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貌似翻了個白眼;
徐裴和她挨得很遠,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也有些奇怪。
王教授直接扔給我一份建模競賽的報名表,先斬后奏地宣布本次由我們三個組隊參賽。
「具體分工你們自己看著來,模型部分小遲和小徐都行。」
王教授拍拍我的肩,跟旁邊的老師們笑,「小遲可是我的得意門生!瞧著不聲不響的,腦子算的比計算機還快!」
「小徐當年也是國賽金牌保送清北的吧?這兩個人倒是不相上下......」
當然,不相上下啊。
畢竟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學生」。
而且據系統說,徐裴原文里和女主寧冉高中時期并稱「文理雙冠」,本就是高智商的反社會變態。
王教授看向我,突然想到些什麼,「論文其實春遲也行,這孩子文筆沒想到還挺好,雖然比賽不看這個。」
——「情書」這事還能翻篇麼我說
寧冉低頭擺弄著美甲,「最后的論文交給我,我是文科生出身,其他的你們商量。
」
現在輪到我和徐裴面面相覷——啊不是,是我單方面尷尬。
徐裴一直不動聲色地凝視著我,我有些尷尬地低下頭裝沒看見,「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