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龜甲起卦,占卜六爻,周易太極,硬幣和火柴棍也能就地起卦。
該說不說,我小時候丟的東西都是找他算的,甚至徐裴什麼時候被接回徐家,他都算出來了。
所以我這趟是來找他給我出出主意的,算算這事兒有什麼出路。
雖然人們說不要封建迷信,但是名書里也有《周易》的一席之地。
這種類型的書是我唯一看不懂的,玄之又玄,云里霧里。
但是白奚貌似天生就深諳此道。
我同他講了一遍發生的事。
白奚對此表示相當震驚。
「你居然沒有打他們???」
我給他一下:「你瘋了嗎!那都是群公子小姐們,咱可賠不起!!!」
白奚搓了搓手:「不過沒想到徐裴這麼不厚道,咱以前可是穿一條褲子在這里長大的,怎麼也不幫幫你,你以前對他多好啊。」
沒事的,他不來殺我,我就知足了。
流淚。
「這不重要,反正徐裴那邊是求助不了了,你給我算算,這事兒怎麼辦?那邊可咬著不放。」
「哎,這事兒可非同小可,我掐指一算,牽扯的人命格極貴,可不是那麼好窺探的。」
這意思是示意我給錢,但我哪里有什麼錢,我的錢全貼小孩們身上了。
沒想到這個死摳的江湖騙子轉了轉眼珠:「不過,咳,看在咱們一同長大的份兒上,你此次有難,我這個當哥的也不能袖手旁觀,這次免費。」
我驚疑地看著白奚,我懷疑他被人奪舍了,沒想到狗東西嘴里竟然第一次說出人話來。
白奚把壓箱底的算卦用具全掏出來了,手指飛快地移動龜甲,另一只手指尖蘸朱砂,快速地畫了幾道符文。
半個小時之后,他睜開眼。
「大兇。」
「什麼?!」
白奚老神在在地背著手踱步:「小遲遲,你這回好像惹了個了不得的大因果啊。」
「這次的事,只是個開始,卦象險惡環生,預示后面來勢洶洶——有人要搞你啊。
你最近得罪誰了?」
寧冉唄,我怎麼知道我怎麼得罪她了啊。
「那白大師,我應該怎麼做?」
「左轉出去吹風散個心。」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就這?」
「啪!」
白奚合起折扇,突然敲了我腦袋一下!
他的神情看起來高深莫測。
「左轉向西南方向去走走,機緣嘛,可能就在路上。
你的守護神在星宿的西南方位——啊對了,記得一定要走到天橋那邊。」
「啊,你為什麼強調了一下具體地點?」
「啪!」
「別管那個!照我說的去做就行!必須去,現在就去!」
「為什麼?還有你再敲,信不信我揍你!」
白奚「唰」地打開折扇,望向窗外:「天機不可泄露。」
我被他推出了門。
摸不著頭腦,但是出門轉轉也好,沒準能想到辦法。
我就這樣轉到了天橋。
我深深地感覺自己很蠢,竟然真的相信白奚的鬼話,一定是他為了打游戲借口把我誆出來的!
我嘆了口氣,抬腳就想走。
腳踝卻突然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
8
天橋,顧名思義,里面經常躺著這個城市的流浪漢。
我以為是咸豬手,當即一個后踢腿!
那個人痛苦地叫了一聲,然后沒有聲音了。
可能聲音比想象中的年輕純澈不少,我詫異地轉身看過去。
那人臉埋在地上,只留著個后腦勺給我,頭發并不雜亂,反而打理得很精致、很短。
這人穿的也不是流浪漢的樣子,舊毯子包裹下露出來的衣服反而干凈整潔得很。
我把他的臉翻了過來。
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意外地長得十分好看。
換句話說,是帥。
長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眼窩深遂,五官立體,有幾分異域風情的凌厲美感。
頭發明顯地燙過,臉又很白,是那種金枝玉葉精細養出來的白。
雙頰明顯地是發熱的潮紅,額頭還紅腫了一塊——哦好像是我踢的。
不管怎麼說這人一看就不是流浪漢,瞧身上那件黑色襯衫,一看就賊拉貴,跟緞子似的。
這什麼富家少爺流落街頭啊?破產了?離家出走?
我探了探他額頭,發燙,還燒著,而且還被我踢暈了過去......
我該死的良心正在作祟,我剛想打 120,后來一想太貴了叫不起。
于是選擇背起他去醫院。
我沒帶錢,錢還是春院長趕來醫院送的。
她看見病床上的青年時,語氣都顫抖了。
「你——你打的??」
得知不是我打的,而是我做好事送來醫院的,她長舒一口氣。
「不是你打進醫院的就好,這人一看穿得那麼好,損失咱賠不起啊。」
病床上的人悠悠地轉醒。
我和春院長都熱切地坐在旁邊等他醒來。
——報銷醫藥費。
沒承想帥哥睜開眼,慢悠悠地瞥了我們一眼,掠過春院長。
定格在我臉上,看了許久。
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一句:「又是你啊。」
他嗓音喑啞,看向我的眼神晦澀不明。
「這麼巧,又救了我一次?」
......我想起來了。
這人好像是那個,三年前我去高檔別墅區找晚歸的徐裴,就是徐裴第一次對女主寧冉動心那回。
路上碰見有面包車套麻袋綁架。
我以為被綁架的是徐裴,就沖上去救人了。
然后就把他救下了,一個賊拉有錢的富家少爺,當時還要給我寫支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