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著撓了撓謝言的手心,他目光溫和地垂眸望著我,我撲哧笑出聲。
潘玉被我的笑聲打斷,笑容僵在臉上。
謝言的掌心很暖,蓄滿力量,
「潘小姐,我女朋友的鍵盤很貴,被我跪壞了她會心疼。所以過往的事,麻煩不要再提了。」
我牽著手晃了一下,小聲說:「我才沒有叫你跪鍵盤呢。」
謝言拍拍我的后背,「走了,我們到了。」
「荔枝老師。」潘玉深吸一口氣,在我出電梯門的時候叫住我。
我回頭,她摁住開門鍵,站在角落里,「我喜歡謝老師,真的很喜歡。」
「所以呢?」我笑了笑,攥緊了謝言的袖子,「在事情沒查清之前,我決定中斷與貴社合作。」
潘玉臉色一變,「荔枝老師,您沒必要因為我喜歡——」
「在我心中,正義遠比利益重要。」我直直盯住潘玉慘敗的臉,「我拒絕你,不是因為你覬覦謝言,而是私自印售盜版書籍。你可以從喜歡的人身上獲得利益,又怎會真心對待合作方?」
「你沒有證據!」潘玉溫和的面具裂出一條縫,「這本會大賣的!岑枝枝,你搞清楚!」
「我很清楚,這臟錢,不賺也罷。」
說完,我拉著謝言扭頭就走,直到打開門,謝言猛地將我抱住,轉身壓在門上。
「枝枝,你不該沖動的。」
他眸色很深,像樹林中壓下的暗影,偶爾露出細碎的光輝。
我后背抵在門上,心臟劇烈跳動,不知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別的。
「我希望出版社給我個說法,如果他們想長久發展,就得把潘玉這種害群之馬剔除。」
「我正在跟他們交涉,水落石出是早晚的問題,枝枝,你其實不用管的。
」
我盯著謝言,突然抬手攥住他的襯衣領子,狠狠拉下,力氣過大,拽崩了一粒扣子。
他從容地被我拉得低下頭,任憑我吻住。
熟悉的香氣,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接吻。
我們在曖昧的氛圍中交纏,手順著謝言崩開的領口,向下滑去,指尖輕輕勾勒著流暢緊繃的曲線。
身體幾乎貼在他結實的軀體上。
謝言隔著襯衣,將我摁住,滾燙的喘息撲在耳側:「枝枝,你——」
我呼吸急促,紅著臉,眼睛濕潤模糊:
「我承認,就是吃醋了……她化了妝,對著你笑,還說好多人追過你……」
謝言低低笑了一聲,「對不起。」
手還停在謝言的腹肌上,我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我放棄了一筆大生意,來支持你,不可以給點獎勵嗎?」
謝言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聲音喑啞:「你想要什麼?」
「把手拿開,我要繼續。」我倔強道。
「好。」他松開手,上移,一粒一粒解開了自己的襯衣,露出胸膛,「今天,我是你的。」
我將他撲倒在床上,毫無章法地亂拆,謝言呼吸都亂了,卻盯著我一動不動。
「枝枝,往下一點。」
「我知道!腰帶不會拆!」我滿臉張紅,手腳慌亂,「你不能幫幫我嗎?」
他伸手勾動了我的頭發,「記得《撲倒》的第一次怎麼寫的嗎?」
「嗯……不記得了,好像一筆帶過。」
「枝枝,看著我。」
我仿佛被蠱惑,目光落在他嘴唇,他無聲吐出四個字,溫柔迷人:「我在愛你。」
他猛地翻身,將我壓在下面,咔噠一聲金屬撞擊聲,困擾我的難題迎刃而解。
「枝枝同學,做好筆記,我要開始了。」
我來不及反應,便被欲望的浪潮包裹吞噬,像個溺水的人,攀住他臂膀,困難地往上掙扎,卻次次被他拽回強烈的歡愉中,無助地求饒低泣。
「熱嗎?」他用空閑的手,描摹勾勒著我的唇瓣,「你的眼神已經渙散了,很舒服對不對?」
「抱——」我張開雙臂,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好,我抱著你,不要害怕。」
窗外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室內熱度不減。
最后,我神智昏沉,小聲嗚咽,說話前言不搭后語,逗得謝言低笑,「還要嗎?」
「素材夠不夠?」
我臉羞恥地蒙進被子,「夠了夠了……」
等醒來時,暮色昏沉。夕陽最后一抹余暉消失窗際。
謝言正在戳弄我,低聲誘哄:「枝枝,我們起來吃晚飯好不好?」
我懶洋洋地陷在被子里,舒服地打了個滾兒,悶悶道:「不起……」
謝言絕對不是不行,他只是不想,我好后悔,以后一定要吃飽再……
謝言把我從被窩里撈出來,「出版社那邊有結果了,潘玉扯出了蘭亭夢晚,三萬塊,是她出的。」
我靠在他懷里,一動都不想動,「當年我的事,蘭亭夢晚也知道。」
教唆他人潛入別人房間拍照,性質很惡劣了。
可她為什麼這樣做呢?
「你的手機一直在響,是你編輯。看你睡得熟,沒喊你。」
我打開手機,編輯發了好多話:
「荔枝,我們和那家終止合作了。有家口碑不錯的出版社想跟你談,回來吧,沒必要因為一本書受委屈。你在那邊的情況我們聽說了,公司準備走法律程序,蘭亭夢晚想私了,但我覺得,情節嚴重,不是私了的事,所以沒有過問你,直接拒絕了。」
最后,編輯鄭重地說:「荔枝,準備好了嗎?這次,我們要告她,雖然不一定有實質作用,但所有人都該知道她干過什麼。」
我握著手機,久久沒有說話。
謝言低頭,吻了吻我的臉頰,「不要因此自責,你沒有錯。
體力消耗太多,你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