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枝枝她……不拿我當外人的,您放心。」
我:「……」
半個小時后,編輯給我發來了微信,
「評論區記得收斂一點,你最近黑粉有點多。我懷疑有人買水軍了。今晚給我更文,聽見了嗎?」
我答應得好好的,嘴可一直沒停下。
編輯拿出了殺手锏:「不更可給你斷推薦了啊。」
我:「嚶嚶嚶,好的爸爸。」
5
晚飯結束后,兩家約好看電影。
我擦了擦手,拎著小包站起來:「叔叔阿姨,我還要更文,就不去了。」
謝言緊跟著起身:「今晚要備課,我先送枝枝回去。」
眾人一臉「我們明白」的表情,目送我和謝言離開。
剛出餐廳,我就慫了,「不用麻煩,我坐地鐵。」
除了更文的事,我還要看看,到底是誰,買水軍黑我。
用我編輯的話說:「登榜作者哪有幾個不被黑的,上次對家粉絲 p 調色盤污蔑你抄襲,你自己先干了一架。多說多錯,被人盯上是難免的,放寬心。」
我低頭在包里掏了掏,不信邪地眨眨眼,又掏了掏。
完了,鑰匙落在謝言辦公室了,在我換下的舊衣服里。
謝言讀懂了我的窘迫,打開車門,
「走吧,趁阿姨沒把你的衣服清走前回去,或許還有機會。」
等我們趕回辦公室時,洗手臺上打包好的衣物不翼而飛。
謝言嘆了口氣,「明天我跟阿姨說,你先留在這兒,家里有人再回去。」
我就這樣被迫和謝言同處一室。
此時剛剛入秋,晚上還會熱。
屋中只開了一盞小燈,方便謝言準備教案,黑暗更利于我思考,我索性窩在沙發上,用手機碼字。
一小時后,《撲倒師尊十八式》更新了第七十五章。
……岑魚魚一把推倒師尊,俯身輕吮他喉間的隆起,伴隨她的動作,耳邊傳來一聲聲低喘,「孽徒,住手。
」
岑魚魚冷笑:「師父,當年恨不得抽死我,如今還不是這般搖尾乞憐。真該拿個鏡子給你瞧瞧!」
師尊咬唇,面紅如潮:「你若破了仙身,前途盡毀。魚魚,別——啊——」
岑魚魚身子猛的沉入欲海,死咬著牙興風作浪道:「好啊,那便破了。你和我,生生死死,糾糾纏纏,誰、都、別、想、成、仙。」
師尊眼神悲痛,想吻,卻不敢吻,任憑眼前這只小獸像個小瘋子似的在他身上為非作歹,「你一日不說愛我,我便如此折磨你一日,師尊,你不也挺快活?叫出來啊!」
岑魚魚向下退去,用不可描述的手法做了不可描述的事,說了句不可描述的話。
在激烈的浪潮中,師尊渾身緊繃,逐漸瘋魔,驀地掙脫了捆仙鎖,壓住了魚魚的后腦,「繼續。」
以下刪減片段,請自行腦補。
一樓:刪!減!片!段!自!行!腦!補!這踏馬是人干的事?
二樓:嗚嗚嗚,大大,今天車不猛了,差評!
三樓:就是,不像荔枝的風格,你要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我捂著頭,縮在沙發上,幽幽嘆了口氣。
哎……
情勢所迫啊。
自從認識了謝言,他的臉,便被我自動帶入了師尊,每多想一分都是罪過。
他的喉結圓潤誘人,他的后頸修長旖麗,他的軀體——
停,打住。
不要再想了。
我媽十分鐘前剛給我發了消息,今天晚點回。
晚點,就不知道幾點了。
時針指向 11 點,謝言摘了眼鏡,疲憊地揉了揉鼻梁。
「旁邊有休息室,困了可以去我床上睡。」
我一臉羞澀,「可以嗎?你……床夠大嗎?兩個人會不會……」
太擠。
謝言目光在黑暗中,幽幽望過來,「你在想什麼?」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會錯意。
他想把自己的床讓給我。
單方面營造的曖昧氣氛被他無情戳破,我面紅耳赤地問他:「那你睡哪兒啊?」
「我回家睡。」
「?」
多少有點不當人了,鬼故事是從學校里流出來的。
大學那會兒,半夜我都不敢一個人上廁所。
謝言一走,整層樓都空蕩蕩的,我才不要一個人待在這里。
「我也跟你回家睡。」
謝言眉尾一挑,「你倒一點都不委婉。」
我不當人了。
能奈我何?
半個小時后,我厚著臉皮站在謝言家門口。
手里提了兩袋水果。
「叔叔阿姨還沒回來嗎?」
問這個純屬廢話,我爸媽都沒回家,他們怎麼可能回來。
謝言輕輕笑了一聲,打開門,「我自己住。」
他走進去,回頭看見:我傻傻站著,一只手緊緊攥住了領口。
于是目露譴責。
好吧,共處一室,好像他比我更危險一點。
啪嗒,摁亮了燈,屋內干凈寬敞,一室一廳,簡約風。
我將水果放在門口,再次問出了同樣的問題:「我睡哪兒啊?」
「我的床。」謝言這次不等我問,直接說:「我睡客廳。」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就不去你床上滾了,我睡沙發吧。」
「不用。我不嫌棄。」謝言脫了外套,進了屋,過會兒抱出一床被子鋪在沙發上,「要洗澡嗎?」
我窘迫地搖搖頭,「算了……」
洗了澡,不干點什麼都對不起浪費掉的洗澡水。
「那我去了。」謝言抱著換洗的衣物,走進了浴室。
聽著想起的水流聲,我逃命似的走進謝言的臥室,關上門,心臟砰砰亂跳。
要命。
要不是我不靠譜的爸媽,何至于此!
美男在側,強做圣人,有違天理。
我拿起手機跟閨蜜吐槽,閨蜜說:「你住酒店啊……」
我一愣,盯著那句話,手指停在屏幕上方,沒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