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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光抓住我垂下去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太大,他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顫抖:「渺渺,別睡!看著我!」
我的眼皮沉沉,他的一張俊臉逐漸模糊起來,我用盡最后一點力氣道:「師尊,我想回家。」
「好,我帶你回家。」
在失去意識之前,我聽見了他的回答,在這冰冷的夜里飄搖如燭火,卻如此令人安心。
15
我,雁回山目前唯一的醫學生,如今身中劇毒,大概率只能等死了。我好恨,如果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冒著天打雷劈的危險握住師弟師妹們的手告訴他們:學醫吧。
模糊間感覺自己一會兒架在烈火上烤,一會兒又被埋在冰天雪地里,每次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死翹翹的時候,都會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血脈中源源不斷地涌進星星點點的能量,緩解我的不適。
我聽見有人在斷斷續續的說話,有人在哼著溫柔的曲子,還有人說了句對不起。
然后,我就醒了,睜眼一看,熟悉的天花板,淦,我怎麼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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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渴又餓的我順手拿起床邊削好的蘋果,咔嚓咔嚓啃了起來。
陸仁甲風風火火地奪門而入,看到我跟見了鬼似的:「師姐,你、你這是醒了?」
我:「難不成我在夢游嗎?」
陸仁甲抓著我的手喜極而泣:「師姐太好了,方才見沈師兄過來,還以為你被謀害了呢。」
我嫌棄地甩開他的爪子,繼續啃我的蘋果道:「沈師弟怎麼了?你為何用『謀害』二字?」
陸仁甲神色復雜地告訴我,沈玉已經判出師門了。我中毒前,是沈玉通知齊光下的山,他趁齊光離開時,盜走了解鎖雀陣的靈石。
我傻了:「啊?啥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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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甲:「沈師兄原是銅雀舊臣東方氏一脈,東方氏與銅雀定了生死契,世世代代背負著守護銅雀的使命。」
一顆蘋果下肚,我感覺神清氣爽了不少,想起曾經沈玉照料我的日子,不由得有些感慨。
陸仁甲雙手捧著我吃剩的蘋果核,小小的眼睛里充滿大大的疑惑:「哪來的蘋果?……哪來的解藥?」
我敢保證這兩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陸仁甲的反射弧。
沈玉盜走了靈石,必定要放出銅雀,因此雁回山上下心事重重,連掌勺的師傅都面色凝重得像要往菜里投毒。
齊光三個徒弟,一個叛出師門,一個不提也罷……剩下一個可圈可點的夏鏡菡此刻正對著月亮借酒澆愁。
我聽完她曲折的心路歷程,才知道原來她喜歡的是沈玉……我掐著眉頭,這劇情咋崩成這樣了,再這樣下去,就算齊光拿著焦尾古琴撕心裂肺地對我彈唱《死了都要愛》并附上一把紅玫瑰深情告白,我都不會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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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妹,你再傷心,也得吃口菜啊。」
夏鏡菡哭得梨花帶雨:「師姐,你說那銅雀是公是母?沈師兄這般對它,是不是對它有著難以割舍的羈絆?」
我拍著她充滿奇思妙想的小腦袋安慰道:「小夏不哭吼~史書上記載,銅雀是公的。」
夏鏡菡:「它是公的?那你說沈師兄會不會是斷袖?沈師兄同我朝夕相處這麼久,怎麼都不喜歡我呢?一般男人都會喜歡我的嗚嗚嗚嗚……」
「但凡聽我的勸,多吃幾顆花生米……」
齊光過來的時候,夏鏡菡已經醉得東倒西歪,還拿著酒壺執著地往嘴里灌。
齊光:「她為什麼喝酒?」Уż
我:「喝的不是酒,是醋,別稱叫寂寞。」
齊光:「……」
我把夏鏡菡的腦袋推向他:「師尊,勞煩您老人家抱師妹回去了。」
他把夏鏡菡的腦袋推回來:「你自己背回去。」
我推過去:「你是她師尊!」
他推回來:「你是她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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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勝負欲害我倆差點沒把夏鏡菡當乒乓球打上十幾個來回,幸好夏鏡菡中途克服了慣性,扶著我倆的肩膀狂吐不止。
最終我倆一人分一個胳膊,師徒三三把家還。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枕邊橫著一把劍,但凡我睡得再奔放一點,就成夢中自刎第一人了,嚇得我直呼好家伙。
這把劍正是齊光的萬鈞,此刻正傳出陣陣蜂鳴,我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趕緊晃醒身邊的夏鏡菡:「小夏你快醒醒!」
夏鏡菡一臉懵逼:「怎麼回事?師尊的劍怎麼會在這里?」
以萬鈞劍為中心撐開的半透明的金色結界籠在我們周圍,是齊光留下來保護我們的結界。
我:「師尊可能去阻止沈玉破陣了。」
夏鏡菡急道:「那他怎麼連萬鈞劍都不帶……」
在她問出來的瞬間,我們心中已經了然,齊光此去怕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回不來……
夏鏡菡的眼睛又濕了,拔腿便走,我拉住她:「我也去!」
她推開我:「不行,你跟過去太危險了,到時候我和師尊沒法分心保護你!」
廢柴的我聽這話難得有些不樂意:「我一定得去,雖然我法力不行,但是、但是我可以……」根據我多年閱覽言情小說的經驗,說不定能給你們提供破解套路的方法呢!
夏鏡菡這次鐵了心不帶我,我還沒說完就御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