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里還在繼續,「江總,您看這個項目怎麼樣?」
我惡意地咬住江司硯的下唇,就不讓他說話。
江司硯拉過一件披肩,往我身上一蓋,下一秒彎了彎唇。
電腦那頭一下子就靜了。
我意識到不對,猛得回頭,發現碩大的屏幕中央,我正靠在江司硯懷里,嚴嚴實實地裹著披肩,臉頰緋紅。
他竟然趁我不注意,打開了攝像頭。
幾位高管干笑幾聲,「宋總,真巧,您也在啊……哈哈……」
我倉皇起身,狠狠踢了他一腳,江司硯吃痛,嘶了聲,朝屏幕里笑笑,「不好意思,剛才老婆在,你們繼續。」
我背對著他走出去,耳根紅了一大片。
之后幾天,我和江司硯的八卦新聞開始了。
狗仔蹲到我在江司硯家一連住了好幾天,再加上江司硯并沒有禁止自己的幾位手下傳八卦,很快,我倆感情和睦的消息傳遍了 A 城。
我的手機重新變得無比熱鬧。
是宋氏集團的幾個股東打來的。
「宋總,您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爸不是在嗎?有事找他和我妹妹。」
幾位股東沉默了幾秒,說,「我們一致覺得,宋峰不適合繼續擔任董事長了,現在能救宋氏的,只有您。而且,您和江總喜結連理,我們還等著參加喜宴呢。」
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狐貍,能說出這些話,我一點也不奇怪。
我笑了笑,「那各位可商量好,我聽你們的意思。」
入冬的時候,宋氏召開了股東大會。
我爸因為一意孤行,袒護宋明喜,將宋氏陷于輿論風暴中,損失慘重,遭到了股東的一致反對。
短短幾個月,他頭發白了很多。
我接替他成為了新的董事長,外界也因為這一新聞,對宋氏的聲討少了一些。
會議室外,宋明喜沖過來,被保安攔在我面前。
「宋畫傾!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家庭?放了我媽!」
我站在人們的簇擁中,突然想起之前被我報警抓走的柳春華,有些憐憫地看著宋明喜:「我會請最好的律師,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律師曾跟我說,這件事單純看我想怎麼處理。
往嚴重了說,按照盜竊罪處理。
一個七十萬的翡翠鐲子,再加上她進入我媽臥室行竊的證據,夠她在里面待很久了。
我說,就那麼辦吧。
不只是七十萬的鐲子,她還偷走了太多東西,是罪有應得。
這天傍晚,我回了別墅。
我爸竟待在我媽的臥室,翻看以前的相冊。
夕陽的光照在他蒼白的頭發上。
我冷眼站在門口,「你在干什麼?」
他一怔,「畫傾,我……」
我走過去,看見他捧在懷里的照片,說:
「這里面并沒有你,不用翻了。這是我三歲,我媽帶我去游樂場的時候,你應該正在陪宋明喜吧。還有五歲,我去學畫畫,不小心被小刀割破了手,我媽帶我去醫院打破傷風。你那天喝了酒,把我臭罵一頓,說我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不然太嬌氣。」
「爸,十三歲以前,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我不是男孩。后來我看見你抱著宋明喜,問她要吃哪個味的冰淇淋。我才知道,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天生,就討厭聰明的女人。這不是我的錯,是你的無能。」
「你一直在用你的無能,來懲罰我和我媽。」我把相冊從他手里抽走,「所以,爸,別怪我對你狠心。
你手里的股份,夠你養老的。但是這個房子,是我媽的名字,她把房子留給了我,請你離開。」
我爸臉色慘白,「畫傾……爸錯了……」
「跟我有關系嗎?你錯了,就要我來原諒嗎?」
我扭頭喊了聲劉媽,劉媽挽起袖子,手腳麻利地走過來。
「我爸要離開了,收拾好東西,看他想去哪里,讓司機送過去。」
「好嘞,大小姐。」
「對了,宋明喜的房間,也收拾干凈。」
「送哪?」
「哪來的送哪去。」
江宇早就被江司硯送出國了,宋明喜重新回歸屬于她的世界,是一件好事。
客廳里,宋明喜被保安拖著,一個勁兒地哭鬧,「這是我家!憑什麼趕我走!」
我捏著一張缺勤的課程表,扔在宋明喜臉上,「不管你信不信,從一開始,我就給你想過路,是你自己不想走。」
「呸!你跟你媽一樣賤!宋畫傾,你早晚有一天,會跟你媽一樣,沒人愛——」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偏執到心安理得地將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并在你想要聲討公道時,義正言辭地用一副丑惡嘴臉討伐你。
這樣的人,惡心至極。
我走過去,揚手狠狠抽在宋明喜臉上,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手都疼了。
她臉上浮現出五指印,被打蒙了。
我笑出聲,「從你第一天來,我就想這麼干了。麻煩保安大哥,以后我家附近,只要看見她,就報警。」
11
家里一下子少了兩個人,空了很多。
但是卻并不冷清,反而安靜祥和很多。
劉媽把我媽的畫像重新擺出來,擦了擦,「夫人,您別擔心了,小姐過得很好,跟江先生結婚了。」
「我媽,以前認識江司硯?」
我突然想起之前,江司硯和我媽打過交道。
劉媽點點頭,「對,江先生的姐姐,和夫人是同學。所以一開始,就托江先生照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