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明喜懵了,她不會打國際長途,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柳春華被警察帶走。
宋明喜崩潰了,「宋畫傾,我也是爸的孩子,這是你和我都沒辦法改變的事實,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但是你捫心自問,如果我從小接受了和你一樣的教育,會像現在這樣嗎?你只是起點比我高,能力未必比我強。從小到大,我在班里一直是第一名。我保送進了當地最好的大學,年年拿獎學金。宋畫傾,你敢跟我比嗎?你這樣對我和我媽,是在怕什麼?」
我睨她一眼,「財經課學明白了嗎?老師講的什麼?預習了嗎?復習了嗎?」
宋明喜被問的啞口無言。
「如果你以為,成為豪門,就可以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和一腦子草包的富二代談情說愛,走上人生巔峰,趁早滾回你來的地方。」我抽出一張課表扔給她,「我跟爸說過了,以后,不光財經課,還有英語、禮儀、管理,這些,你都要去。三個月的時間,不出成績,就沒必要留在宋家了。」
宋明喜明顯對我的安排不滿意,「這我哪學得完?宋畫傾,你少用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教訓我。」
可是她不知道,我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
我再也不想聽宋明喜多說一句話,「劉媽,看緊她,不聽話直接打給我爸。」
說完,我駕車離開了別墅。
5
夜晚的風讓我清醒了很多。
我把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前,把車鑰匙拋給泊車員。
酒吧是 VIP 會員制,人相對能少一點。
我坐在吧臺,點了杯橙汁,撐著頭安安靜靜地聽人唱歌。
光線昏暗,激蕩的音樂撞擊著人們的神經,我孤零零地坐著,想起我媽這些年受得苦,心里發悶。
我媽陪著我爸白手起家,打下了基業,結果他從一開始,就在吃兩家飯。
后來我媽操勞多年,得了胃癌,最后幾個月,都是我陪著過來的。
宋峰一次都沒看過。
我要恨的人有很多,但其實,最該恨的人,就他一個。
我揉了揉包著紗布的額頭,有些疼。
一杯橙汁見底,我起身準備離去,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
「喲,宋畫傾,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啊。」那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抬頭,看見江宇兩手插兜,手里端著一杯酒,站在面前。
他身后,一群年輕人起哄。
「嫂子。」
江宇哼了聲,「她也配當你們嫂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那是,沒有昨天的妹妹善解人意,要不然再把她叫出來玩玩。」
合著宋明喜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可以隨便玩玩的人。
我在他們惡劣的哄笑聲中,起身走人。
不料被江宇堵在出口,「宋畫傾,跟我道歉。」
剩下的人將我團團圍住,大有一副我不道歉就別想走的架勢。
「對不起,」我認認真真說完,閃身,江宇還是沒讓開。
「錯哪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于抓到你腳踩兩條船,水性楊花,勾引我妹妹這件事,我很抱歉。」
江宇臉一沉,一把攥住我的領子,揚起拳頭,「你找死——」
「江宇。」
關鍵時刻,一道充滿壓迫感的成熟男音從背后傳來。
江宇的動作一頓,回頭,看見江司硯站在門口,兩手插兜,正冷淡地盯著這邊看。
他隱在混亂的光線照不到的角落里,投下一片修長的暗影。
原本起哄的人頓時噤若寒蟬,立刻散開一條道路。
我掰開江宇的手指,一把推開他走出去,經過江司硯身邊時,什麼都沒說。
晚風灌進來,吹起了我的大衣衣擺。
走出一段距離后,江宇在后面吹了聲口哨,
「宋畫傾,下次釣男人,記得別來小爺的地盤。你這樣的,沒人喜歡。」
我倏然住腳,仰頭看了看幽深的夜空,深吸一口氣,后退兩步,轉身朝著江司硯走去。
他倚著門沒動,一雙黝黑的眸子就這麼定定追隨著我的身影,直到跟前。
我一把拉住江司硯的領帶,把他拉得彎下腰,下一刻吻在他唇瓣上。
又軟又涼,夾著晚風的寒意。
熟悉的香水味傳來,這男人在品味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古板,這麼多年都不曾換過。
江司硯甚至都沒閉眼,像個十足的工具人,眼睛里漾出幾分笑。
我一觸及分,抬眼望進他深邃的眼睛里,「結婚嗎?」
江司硯沉沉盯著我,吐出一個字,「結。」
我松開江司硯的領帶,扭頭對著一臉鐵青的江宇勾起一抹冷笑,
「我沒人要?江宇,只有我要別人的份,你想倒貼,也得看看自己的分量。」
說完,輕輕推了江司硯一把,裹緊了大衣走出去。
江司硯后背撞在墻上,他起了身,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人把江宇架起來拖走。
身后傳來江司硯的腳步聲。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一前一后走了會兒,錯落的腳步聲中,江司硯突然開口:「我剛才是被你利用了?」
我在一個小花壇旁停下來,轉身,「怎麼,親嘴收費?」
心里煩,說話語氣也沖。
額頭又開始疼。
江司硯目光落在我包著紗布的額頭上,沒有理會我的火氣,看了看手表,「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
說完惱火地轉身沿著小路往外走。
江司硯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哄孩子一樣,「畫傾,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