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姐是我媽,當年游刃有余地游走于上層夫人社交圈,替我爸擺平了不少事。
她真以為,穿個我媽的衣服,戴上我媽的首飾,就跟她一樣了?
我爸瞥了我一眼,目光躲閃,「畫傾,算了,一次兩次,總能練出來。」
他也知道理虧,只是依然執意護著她倆。
「好啊,」我給秘書打了個電話,「明天安排一場宋氏的記者會,董事長要二婚了,柳春華女士會出席。」
「等等!我——」
我打斷了柳春華的話,「沒關系,柳阿姨,您別緊張,我來幫您練習,記者無非就是問那幾個問題。」
我盯著她的雙眼,淺淺勾起一抹冷淡的笑:「請問柳春華女士,您做小三的目的是什麼?為了宋先生的錢還是人?」
柳春華眼底閃過惱怒,故作淡定,「我始終愛他的人,并且我們發乎情止乎禮——」
「宋明喜小姐與宋畫傾同歲,請問您當年用了什麼方法引誘宋先生出軌?」
柳春華的臉色白了,我爸也蹙著眉,緊緊攥起了拳頭。
「對于『蕩婦』一詞,請問您是如何理解的?」
「您對宋明喜私生女的身份有何看法?」
柳春華渾身都在抖。
「您對她插足他人感情有何解釋?」
「請問您是否教過親生女兒做第三者——」
「別說了!別說了!」柳春華聲音尖銳,抄起茶壺劈頭蓋臉朝我砸來,我沒躲,額頭被砸了個大包,還破了皮。
宋明喜早就哭了,捂住耳朵,小聲哽咽。
我依然笑著,最后把目光移像我爸:
「請問宋氏是在公然宣揚小三文化嗎?這與宋氏的品牌理念背道而馳,請問您如何對大眾解釋這件——丑聞?」
「夠了!」我爸一掌拍在桌子上,呼吸急促,額頭青筋暴跳。
我默默捂住額頭,「這些都是記者發來的采訪稿……柳阿姨,您今天砸傷我,明天,難道要砸傷記者嗎?我爸要體面,我媽替他辛辛苦苦,任勞任怨地掙了這麼多年,您一進家門,就要敗個干凈嗎?」
我爸已然注意到了我的傷,眼里閃過一絲淺薄的心疼,「畫傾,你要不要緊?」
血順著指縫流下來。
我沒管,繼續說:「爸,您捫心自問,我對宋明喜不好嗎?我給她報了財經課,她轉身勾搭上了江宇,還大肆跑到江司硯面前,要求聯姻人選改成她。江司硯是什麼樣的人您比我心里清楚。朝令夕改,拿他開涮,以后我們家拿什麼在 A 城立足?」
我爸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扭頭死死盯著宋明喜,「混賬東西,你說什麼了?」
看來,宋明喜告狀是挑著告的。
「她說,將來宋家有她一份,她一點也不比我差,聯姻她比我合適。」我往后靠了靠,讓劉媽替我處理傷口,在我爸看不見的地方,對她們母女倆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補充道:「她還說……您的遺囑上,早晚會寫她的名字。」
「你放屁!宋畫傾!你污蔑我!」宋明喜氣得跳起來。
劉媽適時開口,打斷了宋明喜的話,「哎,大小姐,您前幾天不還去寺廟求了個護身符給先生嗎?」
我笑了笑,「我沒了媽媽,以后能依靠的親人,就只有爸爸了,我希望他長命百歲。」
我爸上了年紀,近幾年開始注重養生。
一個是盼他死的,一個是盼他活的,哪句話說道他心坎里,他自己知道。
他問劉媽:「護身符呢?」
劉媽從口袋里掏出來,「前天吧,先生您去接二小姐的時候,大小姐就去了,回來還凍感冒了呢。
」
他表情一松,露出一些愧疚和懊悔,「畫傾——」
我看了眼時間,只覺得厭煩至極,嘆了口氣,「爸,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老公……不要……」柳春華哭成了淚人,「我不要他們這麼說我。」
宋明喜不甘示弱,「爸,都是她編的……我沒有……」
客廳里此起彼伏的哭泣聲吵得人心煩。
他不耐煩地打斷了柳春華和宋明喜,
「行了,我還要出差,你們兩個在家里消停點。公司的事,就交給畫傾去做吧。」
說完,我爸頭也不回的走了。
汽車的轟鳴聲蓋過了她倆的哭泣。
直到汽車走遠,我抽出紙巾,擦掉眼淚,「劉媽,把她扒干凈。」
在柳春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劉媽領著其他幾個人一擁而上,把她壓在沙發上。
人堆里傳來柳春華憤怒的尖叫聲。
「宋畫傾!你放開我媽!」
我笑笑,一把拉住宋明喜,「一個鐲子就七十萬,那不是你媽,是個上門的賊而已。」
「你放屁!」
「劉媽,報警,順便把我媽臥室的監控調出來一起交給警察。」
柳春華急紅了眼,歇斯底里的大叫:「小雜種!我是你爸的老婆,這個家還有什麼不是我的!」
我臉色一沉,走過去揚手甩了柳春華一巴掌,「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個家里除了宋明喜是你的,其余的什麼都不是。」
「你個不孝女!」
啪!
我又給了她一巴掌,抓住頭發,迫使她仰起臉來看著我,微微一笑,
「柳阿姨,招待不周,剛來就要請你去吃牢飯,您多擔待。」
警察上門的時候,宋明喜嚇得臉都白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柳春華撕心裂肺地朝她吼:「給你爸打電話!」
宋明喜手忙家亂地打了好幾遍,一直沒打通。
我抱臂站在一旁看著,好心提醒她:「明喜,爸爸在國外,要打國際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