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一想到江司硯吃癟的樣子,我不由得心情大好。
江司硯推開門下車,接近一米九的個頭,讓穿高跟鞋的我自慚形穢。
江司硯的視線在我的身上短暫地停留后,移開了目光,「下次多穿點。」
我推了推卷好的大波浪,提起魚尾長裙的裙擺,柔聲道:「管好你自己。」
隨后哼了聲,心情頗好地走進門去。
大廳里觥籌交錯,今夜是 A 城諸多商賈名流舉辦的慈善晚會,江司硯的到來無疑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他行走在人海中,西裝革履,沉穩內斂。
前來寒暄的人很快多起來。
我和江司硯各忙各的,游刃有余地游走于商場精英中,尋找下一次發財的機會。
宴會過半,我舉著半杯酒,醉眼朦朧地靠在角落的沙發上,發現宋明喜發了朋友圈。
照片里,她的手與另一個人交疊在一起,配文:「真愛無罪。」
不愧是她,下手神速。
很快,手機彈出了一個小窗:「宋氏次女疑與江宇有染?宋畫傾未婚妻身份遭威脅?」
照片里,宋明喜依偎在江宇身邊,一臉柔情蜜意。
我不動神色地給秘書發了條消息:「買熱門,沖不到第一你今晚別睡了了。」
摁滅手機,我抬起頭,與人海中的江司硯來了個四目相對。
他眉眼暗沉沉的,薄唇緊抿,顯然已經收到消息了。
我愉悅地勾唇,朝他舉了舉紅酒杯,喝酒的時候,笑出聲來。
這次,算是摸了把老虎的屁股。
因為江司硯已經撥開人群,大步朝我走來。
不一會兒,他就到達我面前,「你干的?」
我有些醉了,「叔叔,你在說什麼——」
江司硯壓住我的手腕,摳走酒杯,「畫傾,醉了,別喝了。」
「現在可以宣布解除婚約了吧?不然鬧大了,咱們誰都別想好。」
我雖然醉,但好在思維還算清晰,跟江司硯該談的條件,一個也沒落下。
江司硯沉默了會兒,「你說得沒錯,是該解除婚約了。」
他清冷的松木男香鉆進鼻腔,有些讓人依靠過去的欲望。
我歪著頭,往他身上一倒,「勞駕,我司機在外面,把我扛出去,謝謝。」
江司硯倒是聽話,單手拎起我的胳膊,拉出了會場。
站在冷風里,我左瞧右盼,「啊?我司機沒來啊?」
說完打了個噴嚏。
江司硯額角青筋跳了跳,「我送你。」
他把我拎上了他的勞斯萊斯。
我有江司硯司機的聯系方式,從手機的一堆地址里選了個眼熟的發過去,大概是我名下的某個房產。
我不想回家,所以打算在市區湊活一宿。
江司硯地司機回頭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則趴在江司硯身上,絮絮叨叨:「下個月 C 城的那筆生意,你談下來了?」
江司硯彎彎唇,「畫傾,這是商業機密。」
我就沒指望能從他嘴里撬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困勁上來,我靠在窗戶昏昏欲睡。
不久之后,司機提醒我,「宋小姐,到了。」
我迷蒙地睜開眼,「謝謝啊。」
推門下車,我憑著淺薄的記憶,走進樓道。
摁電梯時,身后伸來一個戴著腕表的大手,搶先一步摁下。
我回頭,對上江司硯的臉,「客氣客氣,不用送上樓。」
江司硯瞥了我一眼,率先上了電梯。
他不會想去我家坐坐吧……
我一路低著頭,對照手機上的信息,找到 1203 戶,熟練地按下了密碼門,咔噠,門開了。
我轉身攔在門口,笑瞇瞇地對江司硯說:「我到家了,慢走不送。」
江司硯抿唇,半晌無奈笑道:「這是我家。」
……
3
我用了足足一分鐘,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你家?」我瞇著眼,重新確認了一遍密碼鎖,「江先生,您用我的生日當密碼?」
江司硯被我逗笑了,「誰設的,不記得了?」
「難不成還是我——」
話說一半,我突然記起去年一場酒局,江司硯也在場,我倆因為一場生意,爭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最后,江司硯險勝,拿到了甲方的合同。
我喝了點紅酒,一路上不甘心地跟著他絮叨,似乎……
跟到了家門口,還當成自己家,一遍遍輸密碼。
他嘆了口氣,「畫傾,2722。」
「不對,你懂個屁。」
江司硯就這麼看著我撒酒瘋,直到因輸錯次數太多,密碼門鎖定。
大半夜,江司硯和我蹲在樓道里,重設密碼。
「你想輸哪個?」
「0401。」我笑瞇瞇地蹲在他旁邊,托著腮,「我生日。」
江司硯沒說什麼,果斷地換掉了密碼。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攔在門口,「我家到了,你不許跟進來——」
「畫傾,我建議你現在閉上嘴,進屋睡覺。」
當晚我被江司硯拖進了家,扔在床上,蒙頭睡了一宿。
第二天醒來,看見一臉疲憊的江司硯,我頓覺丟盡了臉。
再后來刻意去淡忘這件事,就真的想不起來了。
此刻,江司硯站在臺階下,無奈地攤手:
「畫傾,我實在沒想到,同樣的事,能發生兩次。」
我臉一紅,故作淡定地往外走。
江司硯拉住我,「這麼晚了,你去哪?」
「換個地方睡。」
「我看你腳磨破了,不疼嗎?」江司硯拉了拉領帶,進屋開燈,「進來吧,又不是沒睡過。
」
「……」
這人真是一分鐘不諷刺我就憋得難受。
說實話,腳踩 8cm 高跟鞋,已經讓我的腳沒了知覺。
腳后跟已經滲出了殷殷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