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從小到大的無數次一樣,偷偷地,看他一眼。
傅西洲坐在沙發上,已經單手撐著頭陷入了睡眠中。
這層樓只住我,魏梨,還有傅西洲三個人。
魏梨不常出房間,傅西洲下班回家后一般在書房里處理工作。
于是這個小客廳里大部分都是屬于我的物品。
就像傅西洲此時坐的沙發上還放著幾個可愛的動物抱枕,不遠處的書架上擺著漫畫和許些精致的手辦。
就像是,很突然的,融入進了我的世界。
心里有些莫名的發癢。
放下手里的東西后,我拿起毛毯湊近他,俯身給他輕輕蓋好。
起身之前,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傅西洲的唇上。
忽然想起高三畢業那晚,我趁著酒勁吻上了在客廳睡著的他。
半秒后,我十分自然地低頭,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落地窗未關,微風帶起層疊的窗簾,讓灑在我們身上的些許陽光忽亮,忽暗。
停頓兩秒后,我準備起身離開,卻在抬頭時意外撞上了傅西洲含笑的眼眸。
我睜大眼睛。
傅西洲就這麼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他怎麼,沒有睡著。
我腦袋「轟」的一聲,宕機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傅西洲就伸手扣住我的脖子。
下一瞬,我的唇瓣被人含住,灼熱的唇舌肆意勾纏。
毫不客氣地深吻。
這個吻熱烈,強勢,占有欲十足。
須臾后,傅西洲單手拖住雙腿發軟的我,輕輕咬著我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怎麼這麼久了,還是沒學會親吻。」
7
「傅西洲你——」
心臟止不住的劇烈跳動,我欲哭無淚,
「你怎麼裝睡!」
傅西洲噙著笑:
「怎麼不喊哥哥了?」
「剛剛不是還嘟著嘴說我是你哥哥,不能表白嗎。」
「不能表白,但是可以偷親?」
他偏頭,又吻了一下我的唇角。
我被他氣得臉紅透:
「你怎麼還親!」
「傅西洲,我討厭你!」
面前的男人低笑一聲,拖著散漫的調子淡聲道:
「啊,又討厭我了,那怎麼辦。」
說完,他佯裝思考,視線落在我方才隨意扔在沙發上的平板上。
「那允許你繼續畫我,好不好?」
繼續,畫他。
足足過了幾秒鐘,我的大腦才終于反應過來——
我一直護得嚴實的馬甲,早就被傅西洲發現了。
我驚詫地看著傅西洲:「你知道?」
「早就知道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腮肉,「你第一次在這客廳里畫的時候,就看見了。」
「你,你。」
我有些羞窘,只好胡言亂語地反駁道,
「誰要你允許了,男主又不是你,就算是你,和你親吻的人也不是我,唔!」
我的下巴被傅西洲抬起,他扣著我的腰,再一次堵住我嘰嘰喳喳的嘴。
呼吸交融在一起,所有感官被無限放大。
我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不自覺地輕顫了一聲。
再分開時,傅西洲眸中帶著濃重的欲。
他啞聲問:
「現在,吻你的人是誰。」
回答他的不是我,而是來自魏梨的尖叫:
「啊——!!!」
「你們,你們。」
魏梨站在二層的樓梯處,一動不動。
她眼神中透出不可置信,言語中又是十足的興奮:
「我就知道,我磕的 CP——是真的!」
8
自從那日魏梨撞見我和傅西洲接吻后,這個向來話少的妹妹就變了個模樣。
傅西洲每日去公司上班早出晚歸,魏梨便每日圍著我轉悠。
「姐,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吧。
」
「姐,如果你們不是真的,那我就是假的。」
「姐,我拜托全網的塔羅牌博主算過了,你倆會結婚的。」
「是,我是西洲曲,那些都是我畫的。」我無奈地放下手里的筆,轉移話題,「你還算什麼了?」
「我還算了我和我 crush 的感情線,最近他總是早上才理我,晚上就消失了。」
魏梨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
「不過他的星座我也搜過了,跟西洲哥星座一樣,是他們那個星座天生不愛說話。」
我直接迷惑。
傅西洲每天雖然忙碌,但也有時間和我發微信,甚至偶爾在會議上也會回一兩條。
我總是讓他先吃飯,先開會。
傅西洲卻只回我一句話:
「我以你為先。」
這時,我打斷魏梨的滔滔不絕: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給你排的白班,他晚上有另外的人聊。」
她立即反駁:
「怎麼可能!」
她遞給我手機,還繼續說著:
「而且他經常給我發語音,他應該也挺喜歡我的。」
我瞇眼:
「同時和幾個女生聊天,來不及打字,只好發語音。」
「啊?」魏梨有些崩潰,抓了抓頭發,「不可能,說不定他是想用聲音迷住我,或者,或者,是他晚上太忙了呢。」
「再忙有傅西洲這個總裁忙嗎?」我慈愛地摸了摸魏梨的頭,「小梨子,別當小丑啦。」
「姐,你再看看呢。」魏梨把手機放在我臉前。
與此同時,那個很久不見的塑料名媛群消息彈出:
「快看!今晚傅西洲又和那女明星幽會去了!」
說完,又一連串地發了好幾張圖片。
很好。
我點開圖片,看了幾眼。
魏梨身上的紅鼻子,也復制黏貼到我身上了。
我也成小丑了。
魏梨在一旁戰戰兢兢:
「姐,你倆要是分手,我肯定是判給你的,你放心。」
我輕哼了一聲:
「什麼分手,他就沒正式告白過。」
說完,我喚著魏梨,道:
「走,我們也去瀟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