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時,爹從外面帶回來個瘦弱姑娘。
告訴我這是他為我找的丫鬟,要我好好對她。
我待她情同姐妹,同吃同住,就連看小黃圖古代版都不忘帶上她。
看她越來越紅的耳朵,我語重心長:「不用不好意思,這是讓咱們自己開心的。」
后來丫鬟搖身變成太子,不顧我的求饒,繼續動作:「姐姐,夜還長,我繼續讓姐姐開心好不要?」
1
我是胎穿到古代的。
出生時還有些不知所措,提溜著眼睛打量周圍一切。
結果被接生婆打屁屁給打哭了。
我聽見爹在外面仰天長笑:「這孩子哭聲真響亮,一聽就是個練武的好苗子,隨我!」
心中有一句,可恨自己不會說話。
那時我便有種預感,我的古代生活可能不會平靜。
生下我沒多久,母親染病去世。
父親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我身上。
對我的要求也很簡單。
不求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只求我能平安健康地活著。
本以為這個要求可以讓我安心躺平做個咸魚。
沒想到在我剛能坐起來時,父親就教我打坐。在我剛能站起來時,就訓練我扎馬步。
我勉強靠著枕頭,低著頭。
父親同進來尋我的奶娘夸我:「瞧我閨女這定力,隨我!」
奶娘臉色大變,怒吼道:「什麼定力啊!小姐這是餓暈過去了!」
家人們誰懂啊。
我看似坐在那里打坐,其實人已經走得有一會兒了。
再大些,父親覺得私塾的時間過于死板拖沓,特意為我請了先生,上門教學。
我才開始感動,心中竊喜能休息躲懶。
又聽到他滿意地說:「這下墨兒其他時間就可以練武了。
」
我:……
經過父親風雨兼程的教導,終于,在八歲那年,我當街使出一套拳法行俠仗義,以另一種方式名動京城。
父親高興地晚上多吃三碗大米飯,對所有人說今日起由我執掌中饋。
我聽后淚流滿面。
父親摸了摸我的頭:「瞧給墨兒高興得,都哭了。」
我恨!
古代為什麼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啊!
別的小孩八歲還在撒尿和稀泥呢,我居然要擔起整個家。
我認命地嘆了口氣。
這日,我念完書,又練完武,終于偷來半日閑喘息片刻。
父親已經好久沒回來過了。
聽說宮里出了件大事。
太子被奸人所害,已然成了廢人。
他本來就不被皇帝所喜愛,因此皇帝廢黜得毫不猶豫,聽說沒幾日太子就含恨而亡。
不過為了天家顏面,皇帝還是授命給父親,要他去查真相。
其實就是沒當回事。
要是真想查,早就派大理寺了,怎麼可能讓我爹一個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去查?
不過是父親心眼實,猜不透其中關竅,每天不著家地查真相。
我坐在搖椅上晃呀晃,聽到腳步才拿開擋在額前的扇子抬眸望過去。
見到是父親,我站起來想要飛奔過去抱他,目光卻在落到他身后那一抹身影時,硬是頓住腳步。
那是個小姑娘。
瘦瘦小小的,穿的衣服面料倒還不錯,梳著發髻,面皮白凈好看。
只是不知為何,臉色病態地蒼白。
父親搓搓手,略顯局促地開口:「閨女啊,這位是……」
我眨巴兩下眼睛,扭頭打斷他的話:「私生女?」
父親歷經風霜的黝黑面龐難能可貴地透出紅色。
「說什麼呢!怎麼可能!」
我的眼皮重重一跳。
吞了下口水,問:「那,莫不是父親新歡,我未來繼母?」
父親的臉又紅了幾分,青筋暴出來怒吼:「諢說什麼呢!這是我替你找來的丫鬟!」
2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
我干巴巴地「啊」了一聲,摟起鬢邊碎發:「既是丫鬟,父親直說便是。如此吞吞吐吐,我自是往最壞處想。」
我又重新將目光落到那姑娘身上。
她也在看我,眸中似有探究和笑意。
見我望過去,她又像被嚇到一般,瑟縮著低下頭。
父親摸了兩把胡須,說話仍然支支吾吾地:「這位,呃,這位是,是……」
我一頭霧水,心中疑惑更濃。
父親是個直爽的急性子,平日最煩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的人。
我還從未見他如此模樣過。
「孤——小女是程大人友人之女,」還是那姑娘看不下去了,開始做自我介紹,「因家中突有變故流落街頭。幸得程大人憐憫,讓小女入府做小姐的丫鬟,賞小女一口飯吃。」
我點點頭,不屑道:「就這麼些事,父親有何不能說的?」
父親摸摸鼻子,竟熄火沒反駁我,只道:「總之,雖然這位是丫鬟,但墨兒你要好好對人家知不知道?」
不是小媽,也不是分我家產的私生女,我臉上的笑容逐漸真心實意。
我應了聲。
走過去,剛要拉起她的手,卻被父親打斷。
他瞪著我:「你一個姑娘,拉人家手做甚!」
我:?
我撓撓頭:「之前和王家姐姐出去游玩,我們手牽手采花,爹你都不說什麼,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他張張嘴,胡攪蠻纏起來:「你要認我這個爹,就別拉手!」
父親又憋出個詞來:「有辱斯文!」
我撇撇嘴:「不拉就不拉,你跟我來吧。」
走出老遠,還聽到父親在身后不放心地高喊:「不能拉手聽沒聽到,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