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我和裴斯越在一起的事傳開了。
倒也沒有多引人注目,但認識的同學都知道了。
陸恒不敢真的對裴斯越怎麼樣,回家鬧了一場。
后來經常跟別人抱怨裴斯越挖墻腳。
有人罵我愛慕虛榮,也有人說我的選擇很正常。
最多兩天流言就消散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忙,沒人會揪著我不放。
10
大學戀愛時,我一心想賺錢,在京市安家。
除了跟著學姐做兼職,每周末還要到藝術班教舞蹈。
裴斯越見我那麼財迷,便問:「想不想試試投資?」
我懷疑地看向他:「你這話聽著好像詐騙犯。」
裴斯越學的法律,但到底從小耳濡目染,懂得一些金融知識。
我跟著他學了不少。
他說我很有天賦,我懷疑他在騙我。
裴斯越拿錢,讓我去嘗試。
「不用怕,賠了算我的。」
我頓時有了底氣,心里想大不了賺了也算他的。
然后就賠了。
好在第二次,我讓他回本了。
他沒騙我,我還是有天賦的。
實習時,他問我要不要去裴氏工作。
我拒絕了。
暫時不知道他父母對我是什麼態度。
萬一分手了,解雇不過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我去了另一家公司,應聘的市場部。
那里賺錢多。
因為我專業不對口,錄取幾率是很小的。
但是裴斯越幫我托了關系。
沒錯,這關系戶終究還是讓我混上了。
關系戶就是好。
同事的排擠,上司穿小鞋,職場潛規則。
這些我通通都沒有遇到過,比別人少走了很多彎路。
我熬夜加班趕項目,努力升組長,升總監。
最重要的是賺錢。
這樣即使裴斯越跟我分手,我也有能力留在京市,還能把父母接過來。
裴斯越不知道,從跟他在一起開始,我就一直在為分手做準備。
我也沒料到,他一直都沒想過提分手。
我們就這麼詭異又和諧地過了一年又一年。
還是挺快樂的。
兩年前一次業務合作,我見到了裴斯越的母親。
對方邀請我到裴氏工作。
換工作后,我搬過來和裴斯越住一起了,離公司近。
搬家那天,他從身后攬住我的腰,下巴靠在我肩上。
語氣曖昧:「我們現在算什麼?」
我:「室友。」
我真的只是開個玩笑。
他生氣了。
然后我沒發現。
直到我收拾東西的時候,讓他幫我接杯水。
裴斯越:「喝水,室友。」
我:……
過了一會兒。
「吃飯了室友。」
「吃葡萄嗎?室友!」
我錯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暗戳戳湊到我身邊,一本正經道:
「臥室的『室』嗎?」
我真的受不了他:「滾。」
他表面很正經,顯得很酷,靈魂卻那麼 S。
真不明白他怎麼裝出來的?
我其實更喜歡一個人住,有獨立的空間。
我不習慣衣柜里掛上另一個人的衣服。
不習慣睡覺時身旁多躺一個人。
更不習慣當著別人的面穿衣服。
所以,某天晚上辦完正事后,我提出了一個很過分的要求。
「裴斯越?」
「嗯?」
「你要不要去隔壁睡?」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
「我是給皇上侍寢嗎,不能留夜?」
我錯了。
11
剛認識裴斯越時,我覺得他有點酷。
他追我的時候,我認為他很真誠。
在一起后,我才發現他真的好裝。
晚上在路邊賣烤腸,遇到陸恒,回去的路上裴斯越一句話都沒說。
回到家他也沒說話。
我洗完澡出來,看見他一個人坐在床邊看書。
抬頭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看書。
他生氣了。
裴斯越生氣的時候,一般不會發火。
生悶氣。
想起我們第一次吵架,是因為我忙著兼職賺錢,忘記要陪他去看電影的事情。
他白白等了好久,給我打電話,沒人接。
知道我在忙工作后,他一晚上沒理我。
我自知理虧,也沒敢跟他說話。
以為在冷戰。
第二天我照常去藝術班上課,下班后裴斯越來接我。
他站在一旁,就那麼不上不下地看著我:「你一天一夜都沒理我。」
我小聲道:「我不是看你在生氣嗎。」
「我生氣你就不能哄我一下?」他理直氣壯。
「……」
「我又不會朝你發脾氣。」他補充道。
我試探道:「那……我請你吃飯?」
「現在嗎?走吧。」
裴斯越很能生氣,但也很好哄。
因為生悶氣,好多次他待在一邊不說話,我都發現不了。
這不能怪我。
別人「求哄」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反觀他,又酷又拽地坐在那兒,看起來很正常。
所以說他真的好裝。
思緒拉回,看了眼還在「裝」的人,我拿了個橘子遞給他。
他放下書,剝好橘子,掰了一半給我。
「裴斯越,你好嬌氣。」我吐槽道。
「一點小事你至于嗎?我和陸恒都多久沒見了?」
他幽幽道:「我懷疑你在玩弄我的感情。」
「……」
已經上升到那麼嚴重的問題了嗎?
「我問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你怎麼回答的?」
「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想起自己之前回答的「不好說」。
所以他在因為這個生氣。
我:「未來的事確實不好說。」
我從來不隨便許諾。
「如果你以后對我不好,我肯定會離開你。」
他點了點頭,似乎認同了我的說法。
「永遠對你好。」
我親了親他:「那就永遠愛你。」
「下周我要回家看我爸媽,剛好參加個同學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