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我是備胎。
07
元旦晚會那天,我跳了一曲《如夢令》。
臺下的同學很多,裴斯越不知有沒有來。
反正我看不到他。
結束后,我去了換衣間。
裴斯越發來消息:【我在外面等你。】
打開門,走廊燈光昏暗,只有他一個人。
裴斯越側對著我,身子靠在墻上,神情慵懶地低著頭。
聽見開門聲,他微微抬頭看過來,嘴里還叼著根煙。
我嘴比腦子快:「你在裝什麼?」
「……」
裴斯越長得很好看,即使那麼刻意 Bking 的姿勢,也顯得很帥。
破功后,他向我走來,神情有一絲不自在。
「你剛剛……」
「等會。」我打斷他的話,狐疑地從他嘴邊拿下拿支煙,輕輕捏了捏。
是糖。
「裴斯越你有病吧?」我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真的憋不住。
他沒說話,就那麼冷不丁地看著我。
我慢慢笑不出來了。
他要麼是臉皮太厚,感覺不到尷尬。
要麼就是我接連兩次拆臺,把他惹生氣了。
我斂起笑容,緊張道:「我開個玩笑。」
此刻,我滿腦子都是人情世故。
裴斯越真生氣了?
會記仇嗎?
完了,本想發展一條人脈,結果多了一個仇人。
誰知,他輕輕地將糖拿回來,放嘴里咬了一口。
「請你吃飯,去不去?」
見他沒生氣,我松了一口氣。
「太晚了吧。」
「陸恒約了女生出去,你確定不跟我吃個飯?」
我不解:「這兩者有什麼必然的關系嗎?」
最后,我們去了學校食堂。
吃飯的時候,裴斯越還在糾結陸恒。
「陸恒在吊著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點頭:「我知道。」
他皺眉:「你那麼喜歡他,這還不放棄?」
我無所謂道:「也還好。」
在得知他和他媽媽把我當備胎的時候,我就已經放棄了。
但我也沒打算戳穿,畢竟兩家是鄰居,鬧掰了不好看。
而且,到底他吊著我,還是我吊著他,誰又說的準呢?
不過這話我沒打算告訴裴斯越。
他和陸恒是室友,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那麼關心我和陸恒的事干嗎?」我問。
裴斯越坦誠地看向我:「我不關心他,我只是想讓他明確拒絕你,免得你還心存期待。」
「然后呢?」
「然后我可以趁虛而入。」
「……」
空氣一瞬間寂靜。
我吃了口菜,嚼嚼嚼。
又夾了塊肉,嚼嚼嚼。
我故作玩笑地轉移話題:「你不會是陸恒派來套我話的吧?」
「我看起來跟他關系很好嗎?」
不好嗎?
「你們男生之間的友情,我不懂。」
好在裴斯越也沒再糾結剛剛的問題。
晚上,我躺在寢室床上玩手機。
裴斯越發來了幾張照片,拍的是我跳舞時的樣子。
【拍照技術不錯。】我由衷贊嘆。
裴斯越:【下次也可以給你拍。】
隨后他又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我穿著軍訓服,應該是晚上,在操場。
那時候我好像還不認識他。
我起了小心思,故意問:【陸恒回去了嗎?】
愣了半分鐘,那邊回復:【我怎麼知道。】
我:……
我把那幾張照片保存,跟他回了條消息。
我:【我要睡了。】
其實是不想聊了,我想玩會手機。
裴斯越:【你是在跟我報備嗎?】
???
我特喵!
愣神的功夫,他又回:【以后每晚都會報備嗎?】
【或者我跟你報備。】
【這麼快就睡了?】
【晚安。】
我關了手機,裝作睡覺。
我感覺自情商不夠高,人情世故拿捏不好。
因為裴斯越的話,我每次都接不上。
他聊的太過了。
我只是裝傻,又不是真傻。
他說想「趁虛而入」
,不是為了我,就是為了陸恒。
我感覺我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但至始至終,我都只想跟他要一個「好友位」。
我和裴斯越門不當戶不對,談戀愛,分手的幾率會很大。
最后老死不相往來。
但朋友就不一樣了。
朋友是穩定且長久的關系。
只要不過分,找他幫個忙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比如畢業后幫我在京市介紹工作。
我想得挺美,但事情的發展出乎我的預料。
有點難辦。
08
興許是察覺到裴斯越的意圖,陸恒有了危機感。
亦或許是之前約會的女孩跟他鬧掰了,他又想起了我。
他開始頻繁約我出去吃飯,看電影,看舞臺劇。
我也沒拒絕,空閑的時候就赴約。
既然裴斯越誤會我喜歡陸恒,那就繼續誤會好了。
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喜歡上別人了。
我的不拒絕給陸恒增添了很大自信。
他認為我對他愛得深沉,很是安心。
生日那天,陸恒帶我出去吃飯。
他看到我的新款手機,問:「你換手機了?」
「嗯,昨天剛買的。」
有點貴,但想到自己過生日,兼職的工資也到手了,就買了。
他欲言又止:「舟舟,智能手機功能都差不多,沒必要買新款,你之前的手機不是還能用嗎?」
「之前的手機內存不夠,而且這是我自己兼職買的。」
他還是不認同:「女孩子還是要顧家一點,花錢別那麼大手大腳,把錢省下來用在該用的地方不好嗎?」
「陸恒你夠了啊,我又沒花你錢。」
見我生氣,他急忙轉移了話題:「是是是,我不該說你,今天你生日,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我桌子上多了一個禮盒。
我好奇地問:「這是誰的?」
室友王琪正在打游戲:「哦,裴斯越給你的,他在寢室樓下等你,我正好幫你帶上來……東皇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