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追出去,看見小狐貍可憐兮兮地縮在墻角,一雙狐貍眼濕漉漉的,看起來委屈極了。我于心不忍,想要上前哄哄它,卻被大師兄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管好你的狐貍!」
我一怵:「大師兄,他平日里最愛干凈了,小狐貍這下是踢到鐵板了。」
8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我每天忙著處理各種信徒的各種祈愿,或是帶著小狐貍在廟里曬太陽,四處閑逛,偶爾還會去山里采些野果回來吃。大師兄則經常帶著長蛇出門去給人牽紅線,廟里的香火日漸旺盛,我們的日子也越過越滋潤。
大師兄對長蛇的寵愛有增無減,幾乎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那條蛇不僅霸占了廟里的好位置睡覺,還時常在大師兄不在的時候,偷偷溜進他的房間。我與那只紅毛狐貍的關系也日漸親密。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某次……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月光如水灑在破爛廟的院子里,我因為夜尿難忍,迷迷糊糊地起身去茅房,卻意外看見大師兄的房門半開著,里面透出微弱的燈光。我聽見大師兄的房間里傳來了隱忍的喘息聲,還有斷斷續續的安撫聲:「乖,別動,馬上就好了……」
我虎軀一震:「大師兄?他竟然……」
我在心里默念三遍:「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可最終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我躡手躡腳地湊近,想一探究竟。
我快要貼近門縫時,聲音沒了,可那聲音分明就是從大師兄的房間里傳出來的,為何此刻卻一片寂靜?
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大師兄躺在床上,睡顏安詳得就跟死豬一樣,看上去并無異樣。我環顧四周,一切如常,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他床頭盒子里的長蛇睡得甚至比大師兄還死。我皺了皺眉:難道是我聽錯了?又或者是大師兄在夢中說了些什麼?
我搖了搖頭,試圖將心中的疑慮驅散。或許真的是我聽錯了,大師兄雖賤,但也是個正人君子。
我這樣想著,心中雖仍然有些不安,但還是轉身悄悄離開,若無其事地回到了我房間。小狐貍還在窩里睡得正香,我輕輕摸了摸它的頭,才又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大師兄剛打開門,我就走上前悄悄問:「大師兄,你昨晚在房間干什麼?」
大師兄一臉莫名其妙:「小師妹,我昨晚一直在睡覺,能做什麼?」
「我都聽見了,大師兄別害羞啊,有喜歡的姑娘啊?是哪家的?說說嘛……」
大師兄白了我一眼,徑直走開。
我:「?」
我半信半疑,但一看見大師兄那張坦蕩的臉,我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個小人,竟然齷齪地揣測大師兄和別人有一腿。
這麼一想,我給自己來了一巴掌:「真該死啊!」
9
可大師兄最近很奇怪,他的嘴角似乎還殘留著什麼可疑的液體,我湊近一聞,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大師兄,你嘴角怎麼破了?」
大師兄抬手擦了擦,不以為意:「可能是不小心被樹枝給劃破了。」
我:「?」
我心中生疑,卻也沒有再多問。
我抱著小狐貍曬太陽,反反復復回想大師兄身上的異常之處,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決定夜探大師兄房間,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夜色朦朧,月光灑在破舊的廟宇上,我躡手躡腳地走向大師兄的房間。我貼在門縫上,房間里一片寂靜漆黑,只有月光從窗戶透進來,勉強照亮了一些角落,我的目光在房間里四處搜尋,最后定格在了大師兄的床上。
卻看見令我瞠目結舌的一幕——大師兄躺在床上,已然熟睡,一條長蛇正纏在大師兄的身上蠕動著,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蛇信子一伸一縮地舔舐著大師兄每一寸肌膚,耳垂、眉眼、最后是唇。大師兄突然發出了一聲呻吟,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我大腦一片混沌,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這淫蛇!小畜生竟然輕薄我大師兄!
我憤怒地沖進大師兄的房間,一把抓起那條長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叫醒了熟睡中的大師兄:「牧無塵!你看看你養的什麼東西!它竟然敢趁你睡覺的時候覬覦你!」
大師兄被我的舉動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蛇,然后揉了揉眼睛:「小師妹,大晚上不睡覺,你干什麼?」
「你看看你的蛇,它發情了不去找母蛇,它,它竟然……那啥你……」我憤怒且結結巴巴地質問。
「啊?」大師兄聽罷,摸了臉上還殘留的液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蛇,意識到什麼,臉一下子就白了,「咳咳……知、知道了,你幫我先把它帶走吧。」
我把蛇關在單獨的房間里面:「這幾天你老實待著,別想再靠近大師兄,等你過了發情期再說!」
10
晚上,我飯后消食,在院子里晃蕩,一轉身,頓時兩眼一黑。
已經幾百年沒見的師父他老人家突然出現在了我身后。
我一跳三尺高,激動地抱住了師父的大腿:「師父?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