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大概也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那麼,不好意思啊。我哥這人看著斯斯文文,實際上沒有什麼情商。所以這些禮物都是我準備的,讓他日常可以用來打點一下人情世故。」
「里面的東西都是一模一樣的嗎?」
我問出了我在意的點。
沈澈點點頭:「是的,全都是一樣的東西。」
「那你們怎麼知道送的是男性還是女性?全都準備水乳和女士手表,萬一對象是個男生呢?」
沈澈不以為意:
「禮物這種東西,貴重就好了。就算對方是男性,這些東西也可以給他的母親、妻子或者女兒,又或者當作人情禮送給別人,也不一定非要自己用的。」
原來是這樣。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因為那個殺人犯的新聞,導致我先前一直都有所懷疑。
但如今聽他這麼坦然解釋,才發現是我想太多了。
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我迅速取出藥箱,按照以前學過的急救知識,替他處理腿上的傷口。
沈澈神色有些凝重:「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我搖頭:「我才剛搬到這個小區里來。這些天都沒出過門,就連外賣小哥都沒看過我的樣子,不可能和什麼人結仇。」
以前倒是有想要我命的人。
后來,他死了。
所以現在不存在有什麼仇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尋仇。
沈澈若有所思:「你一個人住在這里?」
「是。原本我男朋友也在這里的,不過這段時間都在國外出差,得到十號才能回國。」
齊澤作為齊家的繼承人,是年輕一輩里最出色的存在,所以手頭的工作也格外多,一年有五六個月都在國外出差。
沈澈哦了一聲,有些后知后覺: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弟弟,而不是哥哥沈淮的?」
我剛替他處理好傷口,松了一口氣:
「你們倆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一個斯文,一個陽光。僅僅那個眼神,就很不一樣,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
沈澈笑了。
伸手撓了撓后腦勺,像日常聊天那樣,說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林南星。
畢竟,那場全市 LED 大屏投放直播的表白,的確過于轟動了些。
想要不知道,反而還更難。
他又指了指左邊那間開著門,但沒有燈火的房間:
「說起來我哥,今天還在醫院加班,到現在也沒回來。不過要不是為了給他留門,我在沙發上打游戲,否則也聽不到外面有動靜了。」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門被人敲響。
「我哥回來了。」
沈澈撐著沙發準備站起來,但又被我摁了回去。畢竟他是因為我而受的傷,幫他開門這種小事我還是能夠做的。
開了門,沈淮穿著黑色站在門口。
看見開門的人是我。
沈淮眉眼微挑,但也沒有太多驚訝,沖我微微點頭后,就徑直走進公寓:
「受傷了?」
沈淮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沈澈,茶幾上還放著染了血的紗布,他腿上也被我包得嚴嚴實實的。
澈點點頭:「剛不知道從哪里冒來的瘋子,一直在敲南星家的門。我沖上去想跟對方理論,結果他抬手就要打我,我把他打了一頓,但那丫的下黑手,居然拿刀想捅我,還好我躲得快,但腿上割破了一點皮。」
因為我而受傷,無論是很嚴重,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
「最好還是去醫院里看一下,畢竟是割傷,打個破傷風好一些。在醫院里花的錢,到時候我再給你,可以嗎?」
沈澈趕緊揮揮手:「一點小事,不用去醫院的。」
沈淮又將目光轉移到我臉上:「沒事,他皮糙肉厚。」
「哥!」
沈澈立刻不滿地捶了捶沙發。
沈淮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指了指自己的房間:「今天加班做了兩臺手術,有點累。既然你沒什麼事,那我就不管你了。我先去洗澡休息。」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聽沈淮這麼說,我也趕緊表示要回家。畢竟,大晚上的待在這里,也確實顯得有些不太好。
只是我跑得太快,結果在出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
差點摔倒。
沈淮眼疾手快扶了我一下。
他很紳士,只是扶著我的手腕位置,但身體保持著合理距離,不會讓人覺得太輕浮。
「謝謝。」
我禮貌道謝,然后趕緊回了自己家。
只是剛回到臥室,我就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本應該緊閉的窗戶,此時卻打開了一條縫隙,風絲絲涼涼吹了進來。
不僅如此。
我床上還放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就像是剛從花圃里摘下來的一樣。
誰放的?
我心跳如雷。
正當我打算伸手去拿那枝玫瑰時,忽然間發現我袖口的位置,沾染了一塊血跡。
給沈澈上藥前,我特意將袖口挽了起來。
直到上完藥洗完手,我才將袖子拉下來。當時還仔細瞧了一遍,確認自己身上并沒有沾到任何鮮血。
而唯一一個碰過我衣服袖口的人……是沈淮!
沈淮?神秘人?
4
從沈淮回來開始,他雙手一直都放在口袋里。
直到我出門時差點被絆倒,他就站在我旁邊,迅速伸手扶了我一下。
就那一瞬間,他的手碰過我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