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匆匆趕往江冕房間的路上,系統一直在數落我:「你當時不是還吐槽服裝的設計嗎,那你拍什麼照?」
我很不服地回懟:「這日子過的,除了打工做任務,沒有一點娛樂生活,我欣賞一下自己的美貌與性感怎麼了?」
系統有點陰陽:「哦,反正你說江冕在你眼里就是紙片人。
「紙片人又懂什麼呢,你急啦?」
「呵呵,笑話,我一點都不在乎的好吧。」
下一秒,「篤篤篤」,我敲響了江冕的門。
「進。」
我從門板處探進一個腦袋。
只見江冕破天荒地竟沒有懶洋洋地坐著,而是在親手挪動家具。
房間里常年打開、保證紫羅蘭花香吹進來的窗子緊閉著,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味道。
我抽抽鼻子,味道還怪熟悉的。
江冕轉頭看向我,唇邊笑意盎然:「進來啊,我正好有事找你。」
我臉上堆著笑慢慢挪了進來:「我的手機……」
江冕表現得毫不在意:「進來拿。」
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看來隱藏的相冊沒有被發現。
剛進入房間兩步,身后又傳來敲門聲。
我打開房門,門外站著儒雅的中年管家,他手中抱著好大一卷相紙。
管家眼神飛速地打量了房間一眼,呼吸急促幾下,隨后開口道:
「少爺,您要的東西送來了。」
我伸出手接過:「給我就行。」
在交接的瞬間,管家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唇畔勾起一抹和藹的笑:「少爺以前從來沒有讓人進過他的房間,你是第一個。」
一瞬間我腳趾摳地,硬著頭皮應和了兩聲。
全世界的管家 NPC 都會說這句臺詞是嗎?
頂著管家的視線,我關上了門,將相紙放在江冕身邊,我準備去拿回我的手機。
「唰——」一聲,我身后響起了相紙展開的聲音。
我下意識回頭,與相片中被放大了 3 倍的自己四目相對。
照片中的我對著鏡頭燦爛地笑著,還俏皮地眨眼睛。
現實中的我面如死灰,宛如一具尸體。
緊接著「唰唰唰」,又是幾張巨型照片打開。
露出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造型表情或可愛,或性感。
老天,我犯了什麼罪!
這些照片可以出現在我的相冊或者朋友圈。
卻唯獨不可以被放大成一米高,出現在這里!
我手忙腳亂地伸手想去遮住,手卻被江冕抓住拉了過去,江冕語氣中帶著輕快,指著房間里空出的一大面墻壁:「我準備把它們掛在那,這樣我就可以隨時見到你了。」
后頸被捏了兩下,江冕彎下腰與我對視,笑容堪稱甜美:「驚喜嗎?」
我能怎麼辦?
我只能昧著良心說驚喜。
我干咳兩聲,試圖勸阻江冕這讓我顏面掃地的操作:「不過這樣不好吧?
「換成是我,一想到晚上被人盯著,就算是照片,也會睡不著的呀。
「要不你還是……」
這時江冕低笑出聲,伸手彈了我腦門一下:「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我:「?」
江冕不知不覺間將他的手指塞進我的指縫,在四幅巨大的我的注視下,晃動著我們十指相扣的手:「這種感覺很奇妙,難道這就是書里寫的——
「雙向奔赴?」
我木然地扯著嘴角,奔赴什麼?
病情嗎?
17
又是睡眠質量不好的一天。
夢里被江冕拿著照相機追了一晚,非要我擺這樣那樣的姿勢。
打著哈欠坐起來,正巧白靜薇從外面進來。
我迷糊地跟她打招呼:「早。
」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越睡越累。」
看我一臉的虛樣,白靜薇臉上又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她止又欲言:「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這是你們變態情侶的 play,還是變態的情侶 play。
「我勸你晚上別睡太死。」
白靜薇來去匆匆,只留下我一臉震驚。
「系統,她什麼意思?」
系統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自己尋思吧。」
于是當天夜里,我表情一臉冷酷,把一盆渾濁的臟水藏在床底。
系統看我一瓶瓶辣椒油往里面加量,忍不住勸阻:「不、不至于吧?」
我板著臉冷漠一笑:「你閉嘴!你偏心眼!」
經過仔細復盤,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我剛來莊園那段時間一直做噩夢。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夢!
系統心虛:「不是我不提醒你,而是江冕他根本沒傷害你。」
我冷笑一聲:「哦,我還得謝謝他唄?」
系統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冕他失眠焦慮,沒有紫羅蘭的花香,他很容易失控的。」
系統弱弱道:「你想想是誰把他的紫羅蘭花田鏟平了?萬幸你身上沾了紫羅蘭的花香,這才穩住了他。」
「行,一次兩次我就當是被腌入味了,但我可天天洗澡,后面那麼多次怎麼說?」
系統語言閃爍:「誰、誰知道呢?」
我抽出一根木棍,狠狠地在空氣中揮舞幾下:「今天誰來勸也沒用,只要他敢來,我一定讓他知道什麼叫軍體拳!」
夜半,我將枕頭塞進我的被窩裝作有人,自己則跑到了白靜薇的床位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有些撐不住地昏昏欲睡。
突然,微妙的開鎖聲響起,我精神一振。
黑暗中有道人影輕手輕腳地踱步到我的床位邊上。
在他伸手剛要進行什麼動作時,早已準備多時的我一撲而上。
一盆加了辣椒油的臟水傾盆而下,順便盆也扣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