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微愣過后,我一把就推開了他……推不動。
我瞪大著雙眼,與同樣震驚的白靜薇四目相對。
白靜薇甚至貼心地用剪刀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
不知過了多久,江冕終于停止了動作。
他抬起頭,眼尾微微泛紅,看神色居然有點微妙的高興,聲音中帶著惡趣味:「他唇舌如烈火?」
我摸了摸發木發麻的嘴唇,平靜地搖了搖頭:「不,如捕獸夾。」
8
直到夜晚我躺在床上,腦子里還在不停地想白天的事:「真不敢想象,我居然毫發無傷地逃出來了。」
我銳評江冕的吻技之后,他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一頭栽倒在地。
幸好白靜薇探出他還有脈搏,否則系統就要在我腦子里哭號一曲小寡婦上墳了。
系統聲音里帶著點扭捏:「也、也不是毫發無傷吧,你不是、被他那個了嗎?」
我一擺手:「嗐,紙片人而已啦,就當親了口海報唄。」
我沒察覺到系統微妙的沉默,嘴里又咕噥了兩句,一翻身就陷入了夢鄉。
或許是身體上的疲憊和精神上的沖擊太大,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我竟連續做起噩夢。
先是夢見有人在我床頭磨刀,然后拍了拍我的腦袋嫌棄瓜不保熟。
畫面一轉,眼前突然出現江冕的臉,他二話不說就掏出了捕獸夾要給我做個豐唇項目。
我尖叫逃跑,江冕身體一抖,兩條長腿變成了無數根觸手,把我緊緊地束縛住。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整個人蜷縮在床里側,床還空著一大半。
并且渾身酸痛,像打了一場仗。
對面的白靜薇早已穿戴整齊,看著我一臉的欲言又止。
而我沒有睡好的煩躁在看到女仆工作排班表的一瞬間達到了高峰。
我一步向前,指著女仆長的鼻子:「你有沒有搞錯?一周共七天,卷卷有爺名?我勸你別太離譜!
「你別小看打工人!逼急了別怪我給你……」
系統這時插播一句:「我全給你算加班。」
我指著女仆長的手指一拐,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干得又快又好!」
身后傳來女仆們嘻嘻哈哈的低笑聲,而我脖子一揚。
人總不能為了尊嚴連錢都不要了吧?
女仆長鏡片后的眼睛睥睨著我,古板的臉上突然露出抹笑來:「加油,好好干,是少爺特指的你。」
一瞬間,身后的竊竊私語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灼傷人的視線。
我如芒在背,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心里對著女仆長發了一百封電報。
啊啊啊啊她害我啊!
結果如女仆長所料,我不僅每晚做噩夢,白天工作時還會遭到職場霸凌。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整整一周。
現在,捉弄我的同事只能憤恨地跺一跺腳,然后轉身離開。
倒不是我反擊得有多厲害。
而是,踢到我,你可算是踢到棉花啦~
9
這天,三個女仆等在我的必經之路上。
在與我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其中一個人一腳踢翻了水桶:「啊真是的,看著點啊,整個走廊都弄濕了,你……」
而我從善如流地嗖一下抽出抹布,二話不說蹲在地上就是擦。
還有準備好的臺詞沒說完的女仆:「……」
幾個女仆對視一眼,憤憤地走開了。
系統在我腦海里嘖嘖道:「看你這窩囊樣我真生氣。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這些都給你算加班。
」
我心里哼著小曲:「氣什麼啊,這都是撒幣的女菩薩啊。
「擦擦桌子掃掃地就能拿 3 萬時薪,我只會嫌來得太少。」
白靜薇就是這時來到我的身后。
與那三個女仆相遇時,白靜薇突然用力撞了一下領頭女仆的肩膀:「以后少耍這些花招,我會上報管家,小心你們的工作!」
領頭女仆捂著肩膀怒道:「白靜薇,你裝什麼裝?以前數你最接近少爺,現在全被盛曦搶走了,你敢說你不嫉妒?」
白靜薇勾唇冷哼:「當然不嫉妒,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白靜薇快步向我靠近,手上也拿著一條抹布。
湊得近了才發現我一邊努力擦地,一邊配合著動作口中念念有詞:
「八十!八十!八十!」
白靜薇:「……」
白靜薇蹲下身來和我一起擦地,我趕緊阻止她:「哎不用不用,我來就行。」
擦一下八十啊,真舍不得讓給別人。
聽我這麼說,白靜薇表情更顯露出動容之色,她兩只手緊緊握住了我的手:「盛曦,對不起。以前是我錯怪了你。
「我也不蠢,仔細回憶你幾次出現雖然很巧合,卻都陰差陽錯地保護了我。
「面對霸凌,你不卑不亢。
「你是我在這個莊園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片刻之后,我懷里摟著白靜薇,輕輕地拍她的后背:「你放心,關于你找姐姐的事,我也會盡力幫忙的。」
長久積壓的心事終于得到釋放,白靜薇整個人都放松了一些。
她抬手抹了下眼淚,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裹:「對了盛曦,一些小小的禮物,既是道歉,也表達感謝。」
我順手接過,一邊擺手:「太客氣了,送什麼東西呀。
」
白靜薇有點局促地拽了拽衣服:「我進入莊園的時候沒帶什麼,所以這些都是少爺給的。
「我知道你現在跟在少爺身邊,這些東西都收膩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