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趕緊以手擋臉,貓貓祟祟地腳底抹油:「別和她對上視線,溜了溜了。」
然而我與系統誰也沒注意到,白靜薇視線落在江冕手上那方帶紫羅蘭圖案的手帕上,久久不能回神。
6
一鐵鍬下去埋好最后一抔土,我擦了擦汗,望了眼當空的烈日。
系統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目光幽怨:「沒想什麼。」
誰懂啊,別的同事在大 house 里優雅安寧,我穿著女仆裝在莊園里哐哐種地。
想到此處我將視線移到了樓上的某個窗戶:
「話說已經過了一周多了吧,不僅白靜薇很安靜,江冕也一病不起。」
「他身上不會帶著那種設定吧。
「病弱的他望著窗外的紫羅蘭,心想著『我的生命猶如這殘破的花,花瓣凋零之日就是我喪命之時』?」
「呸呸呸!」系統打斷了我,「別亂加這種設定!
「白靜薇不搞事情挺好……」
系統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我的腦海。
「警報警報!女主角生命垂危,救一下救一下!」
我狂奔的路上系統在我腦海里抓狂:「好好的她怎麼突然去偷手帕?
「按照規劃,手帕這條線索是男女主有更深的互動之后才觸發的。
「現在怎麼這麼突然?」
一路飆到江冕房間門口,看著門把手我面露猶豫。
下一秒白靜薇整個人從房門里跌了出來。
她臉色慘白,光潔的臉頰上還有一道血痕,像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過。
見到我,白靜薇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快逃!」
腿剛邁開兩步,后頸陡然傳來一股大力。
白色雕花的門后仿佛漆黑的獸口,一口將我們二人吞下,徒留一地寂靜。
室內厚厚的遮光簾擋住了一切光線。
炙熱的吐息噴灑在鼻尖,宛如猛獸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江冕的聲音和平日里不同,染上了些許瘋狂:「哈……又來了。
「殺也殺不完。」
看不清江冕做了什麼,身邊的白靜薇突然痛苦地悶哼一聲。
身體比思緒更快,我直接一個滑跪。
一道勁風擦著我的頭頂劃過。
江冕嗓音微揚:「嗯?」
我把從白靜薇手里抽過來的手帕放在鼻尖,假裝十分陶醉地深吸了兩口:「嘶哈——嘶哈——
「對不起少爺,手帕是我拿的。
「我實在忍不住了,我真的是太喜歡少爺的體香了!
「如果沒有少爺的味道,我根本活不下去!」
室內陡然一靜,只余我情急之下高分貝音量的余音。
可惡的有錢人,房間大得可以產生回音。
「撲通!」一聲,鉗制住白靜薇的手松開,她跌落在地,捂著脖子瘋狂咳嗽。
黑暗中那抹身影靠近,蹲在了我的面前。
冰冷的手撫上我的脖頸,指尖宛如一條毒蛇沿著我的頸動脈上下摩挲。
對方發出一聲沙啞低沉的輕笑:「喜歡我的味道?那你來說說是什麼味道呢?」
我僵著脖子不敢動,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腦子里緊急呼叫系統。
系統:「鼻子長在你身上,你聞手帕什麼味就直說啊。」
我急得額頭冒汗:「就普通洗衣液的味啊!但你看看這變態,手都掐我脖子上了,我敢說實話嗎?
「拜托了系統,用你那無敵的色情文案想想辦法啊!
「總有一句是形容男主味道的吧?」
系統聞言趕緊開啟檢索,很快就有了結果:「有了!就這句!」
7
「他的唇舌如烈火,只輕易流連,便可以點燃……」
系統大聲提醒:「跑行了!念下一行!」
「呃呃……他、他吐息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味,苦澀間蘊含著不易察覺的甜。
「他會惡劣地注視,欣賞著每一個因他而起的表情。急風驟雨后,濃烈的花香逐漸淡去,空氣中只余淡淡的麝……」
我緊急咬住自己的舌尖,生怕更多的虎狼之詞從口中吐出。
貼在頸側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鋒利的刀刃。
冰冷的觸感激得我汗毛豎立,江冕的俊臉近在咫尺。
他眼睛危險地瞇起:「他?誰?」
頸側微微刺痛,我的牙關打戰,一些屁話張口就來:
「是……是我想象中的少爺!
「對不起少爺,愛情使我變態,得不到的終將使我瘋狂。
「瘋狂的我與瘋癲的你……嘶——」
江冕不知何時執起了我的手,高挺的鼻梁貼在我的腕間輕嗅,甚至還露出虎牙輕輕啃咬。
他喉間低語:「好熟悉的味道……紫羅蘭?」
不是我的錯覺,江冕的神色肉眼可見地平和了很多。
輕蹭的動作像見了貓薄荷的貓咪。
雞皮疙瘩從我的手腕一直傳遍了我全身。
江冕好像魘住了,沿著我的手臂一路向上湊。
我趕緊抵住他毛茸茸的腦袋:
「哎哎少爺,我剛從外面種完地,手上摸了肥料。
「應該是大糞味。」
江冕整個人陡然僵住。
片刻,他緩緩抬頭,露出一雙好像七天七夜沒休息過的血紅眼睛。
他掀起唇角,伸出大拇指重重地按在我的唇上:「盛曦……你這張嘴,有點討厭。」
手臂處傳來一股大力使我前撲,直到整個人被江冕扣在懷里。
他將頭埋在我的頸側深吸了幾口氣,然后……重重地咬上了我的唇。
這根本不能稱為一個吻。
就像貓咪嗑嗨了之后的迷惑行為。
江冕覺得我的嘴巴有點討厭,所以他要來撕咬,要給予我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