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盛暖對秦孽說了聲,然后又三下五除二折了只紙鶴……紙鶴彈飛出去后緩緩煽動翅膀飛在前邊給他們帶路,身上盈盈光暈一閃一閃。
盛暖把秦孽推到前邊,自己走在他身后拽著他衣擺,怕死的很理所當然。
秦孽滿臉無語看了她一眼,不發一語走在前邊。
越往前,紙鶴身上的光暈越來越盛,到了后來竟是直接能照亮他們腳下的路,盛暖沒有高興,一顆心緩緩下沉。
這是噬陰鶴,陰氣越濃,光暈越明亮……不愧是古時的亂葬崗,不知道周圍到底有多少邪祟。
盛暖不怕邪祟,就怕自己的體質拖后腿。
可很明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等她感覺到胸腹間已經變成一片冰涼時,她放棄硬抗,拽了拽秦孽。
秦孽回頭眼神狐疑。
盛暖擠出滿臉熱切友好的笑容:“那個……能再借點血嗎?”
她眼神真誠:“我們現在畢竟是盟友,如果我出什麼狀況也會拖你后腿的。”
秦孽面無表情:“你不會拖我后腿,因為我不會管你的死活。”
盛暖面上笑容微僵,無聲罵了句,笑的卻更友好了:“呵呵,我死不死不要緊,一千萬可就賺不到了,而且……萬一我到時候神志不清把你的命牌怎麼樣了,你說你冤不冤啊是吧?”
這已經算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秦孽冷冷看著她。
盛暖兩手合十:“這位男菩薩菩薩,拜托了,我也是為了我們的一千萬。”
秦孽嘴角微抽,卻最終滿眼冰冷把手伸出來。
盛暖連忙道謝,然后用隨身帶的小刀輕輕劃開一個小口,嘴唇附上去……
微微的刺痛和濕熱的觸感同時襲來,秦孽身形微僵。
盛暖嘬了口,立刻就感覺刺骨的冰寒開始消退,她下意識用舌頭卷走了流出的血跡。
秦孽神情一滯,咬牙:“你夠了!”
這種時候,她居然還不安分。
盛暖以為他嫌自己喝的多,連忙松開:“夠了夠了,好了。”
秦孽胸口起伏了下,瞥了她一眼,隨即邁步往前……盛暖連忙跟上去。
兩人沿著一條比較好走的路一路往上,然后拐進茂密的山林里。
走進山林沒多久,盛暖就隱約聽到什麼。
客服提醒:“宿主,到了。”
她立刻打起精神做好準備,同時拽了拽秦孽的衣擺。
秦孽血脈復蘇后對陰煞比她敏感的多,在盛暖提醒他之前就察覺到了,感覺到盛暖拽他衣擺提醒,秦孽反手想讓她安分點,卻不其然將她的手握住。
微涼柔膩,像是沒骨頭一樣……她整個人都像是沒有骨頭,軟綿綿的。
秦孽猛地回神,眉頭蹙起。
這時,盛暖也看清了前面的情形。
茂密的山林中有一片凌亂的空地,沒有樹木,雜草也稀稀拉拉十分荒蕪,就在那空地上,有一個戲臺子。
戲臺十分簡陋,臺上,穿著紅色戲服的女人正咿咿呀呀的唱戲,臺下坐著密密麻麻幾百號觀眾,在一片死寂的山林中萬分詭譎滲人。
盛暖和秦孽腳步停下,這時,臺上的戲子看到他們兩人……青白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然后朝他們一甩袖子。
霎時間,前邊那些坐的筆直的“觀眾”齊刷刷回頭看過來,他們身體沒動,只是頭向后轉動了一百八十度,一張張青白麻木的臉直勾勾看著盛暖兩人。
下一瞬,那些觀眾就拖著濃濃的煞氣從四面八方朝他們撲過來……尖銳的嘯聲回蕩在山林中,伴隨著臺上那還在繼續的咿咿呀呀聲。
盛暖把秦孽往前一推:“上!”
與此同時,她將一把古香古色的匕首扔給他。
秦孽被一把推出去,嘴角微抽,頭也不回接住匕首就刺進撲過來的一只邪煞眉心。
邪煞凄厲叫了聲,倏然消散,散開的煞氣瞬間被秦孽吸進體內。
他不動聲色回頭看了眼,盛暖正在專心用符篆和銅錢對付面前的邪煞,沒有注意他這邊的狀況,而且周圍煞氣翻涌,吞噬的過程本就不易察覺。
秦孽放開手腳往前……
盛暖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麼,只是裝作沒有看到。
她手中捏著一條紅繩,紅繩上是一串古錢……古錢甩出去,撲上來的邪祟被掃到,盡數慘叫著消散。
身后有陰風襲來,盛暖頭也不回甩出一張符篆,那張符篆嘩然間變成一道泛著紅光的盾牌,橫掃出去頃刻間就將一大片邪祟清除掉了。
對面,秦孽不經意看到這一幕便是滿心驚詫。
這草包的天賦比他想象的更強……要不是被體質拖累,以她表現出來的本事,怕是整個玄門都要將她當做至寶。
盛暖動起手來輕松,然而,四周的煞氣太過濃郁,沒過多久,剛剛奶的那口血的效果就消退了。
感覺到體內寒意浮起,她低咒了聲連忙往秦孽那邊靠去。
秦孽在邪煞堆里,盛暖擔心自己沖不過去,連忙開口:“秦孽……”
她聲音已經因為寒意有些不穩:“你過來。”
秦孽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繼續忙自己的,壓根沒有理會她的打算。
盛暖低咒了聲。
她知道這只惡犬但凡找到機會就想咬她一口……只是沒想到她這體質居然連這麼點時間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