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疼,額頭青筋畢露,他不發一語只是咬緊牙關。
只有堅持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他不想死在這里,不想留在這個地方。
盛暖一邊往前跑一邊問宿白:“你和那個山君誰厲害?”
宿白想了想,認真說:“在這里,我不是他的對手。”
盛暖的心開始下沉。
乘務長在她看來已經足夠厲害,他卻承認自己不是山君的對手,那只能說明,這一次真的是九死一生。
下一瞬,她就聽到宿白溫聲說:“姐姐別害怕,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很快,一行人就跑到了山神廟,肖臣在最前邊,他直接抬腳就踹開了山神廟大門。
人家已經要他們死了,何必再講究那麼許多。
進了院子,所有人不約而同齊齊奔向正堂……其余幾個房間他們都找過了,全都沒有,那說明車票只能在供奉山神的正堂里。
宿白停在正堂外:“姐姐我不能進去,我進去的話他會立刻蘇醒,你們就沒有時間了……你別怕,我在這里等你。”
盛暖應了聲,跟其他人一起走進正堂。
進了正堂,一行人開始各自翻找。
客服檢測出了一張車票,給盛暖標記了位置:在側間一個壇子里。
客服急聲說:“那個壇子里的是危險系數最小的那個,宿主快點,時間不多了。”
盛暖直接沖進側間。
不大的房間里光線一片昏暗,密密麻麻擺滿了壇子,而就在她沖進去的一瞬,那些壇子里發出尖銳的哭聲,直刺耳膜。
盛暖被那些尖銳凄厲的哭聲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她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過來,然后直奔客服標記的那個壇子。
就在她靠近的一瞬,壇子里驀然刺出一只青白的爪子。
盛暖伸出去的手一頓,下一瞬,她沒往壇子里伸手,而是直接抱起那個壇子掉頭往外跑,一直沖到院子里。
宿白就在院子,看到她抱著壇子出來,也愣了一瞬,然后就笑了。
一條鎖鏈直接伸進壇子里卷住那張車票,壇子里青黑的鬼爪縮了回去,連哭聲都瞬間偃旗息鼓。
盛暖抬手從宿白手里接過車票。
就在這時,她身后忽然響起一聲慘叫……
盛暖回頭,就看到連赫一只手死死抓著一張車票,另一只手卻被壇子里青黑的爪子抓住拖進了壇子里,壇子里傳來骨骼斷裂的聲音,他慘聲大叫著。
也是這一瞬,米瑤猛地撲上去,從他手里搶走了車票,然后掉頭瘋狂往外狂奔出去。
“米瑤!米瑤……”連赫聲嘶力竭大吼,米瑤卻頭也不回。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響,是高達砸碎了正在吞噬連赫的壇子。
壇子變成一地碎片,里面的粉末散落一地,然后開始凝聚成一個四肢扭曲的人形。
連赫的胳膊卻已經只剩下上半截,一片血肉模糊。
他一邊慘叫著一邊蹬在地上靠一只手不斷向后挪去,對面,米瑤猛地拉開山神廟大門,可下一瞬她就僵在那里。
只見,山神廟大門外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紙人堵得水泄不通……那些紙人攔在門外,臉上全是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肖臣那些人也都各自找到了車票,卻也多多少少都受了傷。
林雪被咬掉了半截手掌,咬牙顫抖著把受傷的手包扎起來。
鐘宇肩膀被刺出一個血洞,面色慘白,捂著傷口握著車票踉蹌著往外。
盛暖也沖到了門口,可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紙人開始變成膚色青白的詭物,她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這時,她旁邊的宿白動手了。
數道鎖鏈飛舞著往前探出,游龍一般,所過之處,撞到的紙人全都慘叫著煙消云散。
也就在宿白動手的一刻,身后正堂傳來噼里啪啦壇子碎裂的聲音。
幾十個四肢著地的詭物從里面撲出來,與此同時,密密麻麻的紅線倏然飛出,直直往盛暖抓過去。
那些紅線帶著血光,陰森至極。
“姐姐你先走。”
宿白說了聲,轉身直接折回去,身后飛舞的鎖鏈像是觸手一般將那些紅線盡數擋住。
前邊鎖鏈在紙人中打開了一條通道,米瑤第一個沖了出去。
她剛沖出去,其余紙人就把鎖鏈沖出的空缺補上,將剩下的人圍住,米瑤一個人頭也不回往前跑去。
這時,一輛巴士車緩緩駛到她面前。
米瑤眼睛瞬間就亮了。
“我有車票,我有車票,讓我上車!”
巴士車門打開,笑容僵硬的導游站在那里對她招手,米瑤直接沖上巴士車。
后邊,連赫看到米瑤往巴士車跑去,神情一片冰冷憎恨。
沒想到,竟然是米瑤這種自私自利沒有底線的人第一個活著離開……等等,不對,那不是之前他們進村的時候那輛巴士,這輛車……是紙扎車。
反應上來的一瞬,連赫眼中的巴士車就變成了一個花花綠綠的紙扎車,他看著米瑤往紙扎車上跑去,沒有出聲,就那麼安靜看著米瑤沖上了紙扎車。
肖臣幾人正拼力往外沖,前邊的紙扎人,身后四肢扭曲趴在地上的詭物,他們幾乎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