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收音機只能發出無力的“波波”聲,白裙子趴在床上嗚嗚哭的很傷心。
盛暖一腳踩住白裙子一邊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話打給前臺,然而,電話里只是一片盲音。
“什麼破酒店,顧客是上帝都不懂?”
客服在旁邊提醒:“有沒有可能,被你踩著的這位才是這個房間的顧客?”
盛暖一愣,然后才意識到什麼。
敢情這位是顧客,她是個被隨機投放進來的?
旁邊打開的衣柜里還掛著不少衣服,盛暖頓了頓,把白裙子拽起來:“給前臺打電話要客房服務。”
客服檢測到了宿白的位置,也確認宿白暫時沒危險,夜晚的酒店外邊空無一人,還不知道這里什麼規則,她不想貿貿然出去,所以想先釣來一個服務員。
弄身服務員的衣服再出去應該會安全點。
她把白裙子推過去:“打電話。”
“別打我,我打、我打。”白裙子抽抽搭搭拿起電話撥出去,然后盛暖就發現,電話通了。
只能原顧客撥通的電話嗎?
白裙子叫了客房服務,盛暖思索著這里的情況,可就在這時,掛了電話的白裙子猛地拿起電話線轉身就朝她勒過來,青白的臉上一片猙獰。
“怎麼就記不住呢?”
盛暖抄起旁邊的收音機,狠狠給了一下……白裙子倒退幾步,砰的撞到臥室窗戶上。
啪得一聲,玻璃碎了。
而就在玻璃破碎的一瞬,盛暖聽到外邊有什麼在迅速靠近,她蹭的跳下床……幾乎是與此同時,她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
像是人類形狀又不像人,從包圍著酒店的黑霧中竄出,巨大的爪子從破損的玻璃洞口一把抓住白裙子的頭發就把她拽了出去。
白裙子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接著就是骨肉碎裂咀嚼的聲音。
盛暖見勢不對,跳下床猛地發力就把衣柜推到了窗口,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怪物的爪子透過破損的玻璃刺到了衣柜上。
失誤失誤了,自己給自己挖坑。
盛暖把衣柜擋在窗口,左右看了下,直接拔起床頭的臺燈,燈泡磕碎后拿在手里。
緊接著,外邊的怪物終于鑿透了衣柜,猙獰怪叫著把頭伸出來……然后就對上盛暖笑瞇瞇的臉。
“嗨。”
嗨字未落音,她的臺燈就直直刺進了怪物的眼睛里,一只手摁住臺燈一只手抄起已經快散架的收音機又是咣咣幾下。
怪物怪叫著扒拉著衣柜拼了命把腦袋縮回去,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您好,客房服務。”
盛暖看了眼,拿起枕頭塞進那個衣柜洞口,轉身去開門。
門口是個穿著酒店服務員制服的男人,面上帶著標準的仿佛永遠也不會改變弧度的微笑。
盛暖趁著開門往外邊看了眼,走廊里,一片死寂。
“進來吧。”
她讓開門口,然后說:“不知道誰把我玻璃打碎了。”
“玻璃碎了?”
服務員連忙走到臥室,等看到那個衣柜和上邊的洞,愣了一瞬:“客人您好,您……”
服務員回頭,然后仿佛忽然發覺什麼,他的神情猛地變得冰冷,幽幽對盛暖說:“我想,我需要查驗一下您的身份證件。”
說著查驗證件,可他似乎已經確定了盛暖并非原顧客,眼中緩緩露出殺意,指甲也悄無聲息變長。
盛暖微頓,嘆了口氣,然后毫無預兆抬腳一腳把服務員踹到衣柜上,一把將他腦袋塞進洞里。
外邊的怪物恰好靠近過來,服務員被怪物抓住,拼命掙扎起來。
盛暖連忙剝他的制服。
那服務員感覺到在被扒衣服,急忙掙扎求救:“我可以滿足您的特殊需求,救救我,快點救救我。”
盛暖可不會忘記他剛剛眼中的殺意,剝了衣服后又踹了腳:“死變態!”
下一瞬,服務員也被拽了出去……
外邊是血腥的咀嚼聲,盛暖知道這個屋子不能呆了。
她迅速把床墊豎起來暫時擋住洞口,然后拿起服務員的衣服。
身上還是在火車上的那身,米色襯衣已經變成黑色,她迅速在衣柜里扒拉了白裙子的打底背心和長褲出來,看到對方放在衣柜抽屜里的首飾盒,順手又選了好看的手鐲手鏈和戒指戴上。
搖身一變,她就從風塵仆仆變成了珠光寶氣。
最后,她套上服務員制服外套走出房門。
客服已經鎖定了宿白的位置,盛暖不緊不慢往那邊走去,所過之處,旁邊的房間里隱約傳來竊竊私語聲。
黑洞洞的貓眼內側是血紅的眼球,她則是目不斜視往前。
服務員的制服明顯還是有用的,片刻后,她順利到了宿白所在的房間,然后敲門:“您好,客房服務。”
房間里,宿白蒙著眼站在那里,對面,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顧客被鎖鏈纏著脖子正在拼命掙扎,滿眼驚恐。
她也不明白,原本鮮嫩可口的獵物怎麼忽然就變成了殺神。
倏然間,吊帶裙被鎖鏈絞成飛灰,宿白正要對躲在床腳的另一個吊帶裙動手,忽然察覺到什麼,扭頭看向門口。
緊接著,熟悉的聲音響起:“您好,客房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