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點點頭,轉身徑直離開。
羽七眉頭蹙起。
山匪?
他們的人之前已經打探過,前邊一處是有山匪,但不過是一群泥腿子不成氣候,難不成還敢冒犯淮王府?
羽七早就見慣了這位蕭夫人是如何厚著臉皮每日想方設法接近自家王爺,心里幾乎認定了盛暖是故弄玄虛。
可主子安危不容有失,也是因此,羽七還是轉身重新布防,加強了夜間巡邏守衛的力量。
謝如月正要進帳篷睡覺,就發現帳篷外邊多了兩名守衛,她把羽七叫到跟前:“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
羽七拱手:“蕭夫人提醒說附近有山匪,為以防萬一,所以屬下加強了守衛力量。”
“蕭夫人?”
謝如月不屑撇撇嘴:“她不過是變著法子想跟我們王府套近乎罷了。”
不知羞恥!
另一邊,盛暖已經讓周家兄弟把帳篷收起來了……她準備睡在馬車上,同時跟周家兄弟說了可能有山匪,讓他們警醒一些。
周家兄弟直接睡在了她馬車旁,只鋪了車架后的破草席,盛暖從馬車里拿了床被子
給他們:“這個被子以后就是你們兩個的,路上物資有限,將就一下。”
兄弟兩人摸到松軟厚實的被子有些受寵若驚:“多謝夫人。”
白天雖然熱,可秋天的夜晚還是有些寒意的,尤其是越往后天肯定越冷……他們沒想到,主子居然把自己這麼好的被子拿給他們用。
即便是他們以前日子好的時候,也沒用過這麼厚實松軟的被子,被面光滑柔軟,一看就值不少錢……主子這是真把他們當成自己人了啊!
夜深后,四野寂靜,只剩下營地火堆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噼啪聲……
盛暖有客服放哨,自己抓緊時間補覺,可就在她剛迷糊的時候,客服忽然開口:“宿主快醒醒,山匪來了!”
盛暖猛地驚醒,一把掀開簾子……周家兄弟也立刻醒過來:“夫人?”
盛暖從馬車里摸出兩把長劍和兩套袖箭丟過去:“拿著防身。”
一邊說著,她一邊把一套袖箭戴到自己左臂……周家兄弟走過鏢,自然也不會遇事就慌。
蕭家乃將門,有武器再正常不過了。
盛暖開口:“去把二公子喚醒,跟他說可能有危險讓他防備。”
此刻,蕭玄夜已經醒了。
他雖然傷病纏身,可在戰場磨練出來的感知還在,躺在馬車里,遠處地面馬蹄引起的震動讓他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
這時,淮王府那邊也有了動作,火把迅速移動起來形成防衛陣型,謝如月也蓬頭垢面被從帳篷里推上馬車。
片刻后,一群山匪騎馬直直沖了過來……
盛暖剛剛就已經把馬車趕到了高處,遠遠看到山匪過來的方向,心里立刻就分析出了逃離的方位。
她急聲開口“等下有機會了周家兄弟同我御敵,阿忠你帶著二公子找機會往山匪起來那個方向逃,要快!”
周家兄弟和啞仆連忙點頭。
蕭玄夜在馬車里沒有出聲,盛暖叮囑他:“二公子,待會兒坐穩保護好自己。”
蕭玄夜依舊沒有理會她,盛暖也不在意,趁著山匪和淮王府侍衛打到一起,立刻示意周家兄弟和啞仆阿忠趕車從旁邊逃走。
他們人少目標也小……
然而,還沒完全離開山匪的攻擊范圍,他們就被發現了,一隊山匪氣勢洶洶揮刀打馬就朝他們沖了過來。
“帶二公子離開!”
盛暖厲喝一聲,飛身而起直接朝山匪方向迎了上去……袖箭嗖嗖射出,三名沖在最前邊的山匪慘叫著摔下馬。
盛暖一腳蹬在一匹馬身上飛身而起,長刀揮出,就又將一名山匪砍翻在地。
周家兄弟已經做好了用性命替主子拖延的準備,卻不想,他們還沒來得及沖,看起來嬌貴無比的蕭夫人就這麼沖了出去。
兄弟兩人齊齊變色,連忙跟著沖過去。
主子把他們當自己人,他們自然不會貪生怕死……
有盛暖給的袖箭,兄弟兩人不用和山匪近距離接觸就把兩名山匪射下馬,然后握刀沖上去。
這時,啞仆已經打馬帶著蕭玄夜往外沖了出去……
可就在離開的一瞬,蕭玄夜沉聲對啞仆說了什麼……然后,那一直看起來老實忠厚的啞仆袖子里毫無預兆彈出一把窄劍,一劍就刺死了盛暖那輛馬車的馬兒。
盛暖聽到馬兒嘶鳴下意識以為蕭玄夜出事,刷的回頭,卻看到自己的馬車被馬兒拖得傾翻在地。
從客服那里知道是蕭玄夜讓手下殺了她的馬,盛暖心里頓時涌出無奈。
蕭玄夜是想要她死!
其實也能理解,蕭玄夜對自己的兄長無比敬愛,可他兄長死后,她這個寡嫂卻不守婦道,先是當他的面勾引淮王……后來更是對他做出那種事。
無論是為了心中倫理還是對自家大哥的愧疚,亦或是蕭家的聲譽……蕭玄夜要她死的理由太多了!
盛暖顧不上再想太多,反手一劍將又一名山匪挑下馬。
另一邊,謝羽辰被羽七護著上了馬車,不經意扭頭看了眼,恰好就看到盛暖飛身而起面無表情殺了一名山匪的畫面……他不由得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