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地上的尸體和血跡,想到兩家的婚約,徐正擎終是勉強耐著性子冷聲開口:“跟上。”
然后就見那女人裹著貂皮披肩慌忙跑過來……
回去路上,盛暖坐在徐正擎旁邊。
他上車的時候,用帕子擦掉了臉上的血跡,可身上依舊縈繞著淡淡的血腥氣。
盛暖的視線落到他手背上,然后低低出聲:“大表哥,你的手受傷了。”
是剛才被碎裂飛濺的玻璃劃破了手背……
徐正擎看都沒看一眼:“沒事。”
“正在流血……我幫你包扎一下吧。”盛暖拿出白色的絲帕,小心翼翼出聲。
她仿佛是被剛剛的陣仗嚇到了,看起來十分安分,徐正擎瞥了眼手背不住往外冒的血跡,面無表情抬手。
下一瞬,就見那女人連忙扶著他的手放到她自己腿上,然后小心翼翼用絲帕包扎起來……
原本只是很平常的動作,可偏偏,她把他的手放在她大腿上……而腿上的旗袍的開叉因為坐著而散開,露出一截白膩的皮膚。
他的手心,就恰好被她放在那片白膩膩的皮膚上……
盛暖打好結,掀起眼皮看他,軟聲說:“大表哥的手有傷,安靜放著不要亂動才是呢。”
安靜放在她大腿上嗎?
徐正擎冷笑了聲,伸手鉗住她下巴寒聲警告:“你這些心思,應該用到徐云謙身上……”
他語調冰冷:“我不管你是如何在清貴的盛家長成這副放浪模樣的,但你最好歇了不該有的心思,別白費力氣。”
那女人被他捏著下巴,眼神卻依舊直勾勾看著他,嘴還很硬:“可我就是喜歡大表哥……不想往旁人身上花力氣呢。”
徐正擎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一把松開她,冷嗤 :“盛家的大家閨秀我算是見識了。”
他言語中的嘲諷鄙夷毫不掩飾。
可盛暖卻像渾不介意,一邊揉著下巴一邊還有膽量沖他輕飄飄調笑:“那大表哥可是真的沒見識……”
徐正擎徹底不理她了。
盛暖也安靜下來,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靠著靠著,整個人就滑得靠到徐正擎肩上。
徐正擎終于忍無可忍,直接把人推開。
砰的一聲,盛暖撞到另一側的車窗上,滿眼懵逼睜大眼:“大表哥?”
她眼底還有些惺忪……居然是真的睡著了。
徐正擎冷冷睥睨著她,然后就見那女人咬唇憤憤看了他一眼,然后靠到另一邊再度閉上眼。
第二天,徐云謙才回來徐家,看到盛暖,露出有些尷尬的神情:“昨天事發突然,不好意思,那個……你沒事就好。”
徐正擎已經去了軍營,盛暖坐在餐桌旁,一邊小口吃早飯一邊幽幽道:“聽聞徐二少雖風流倜儻卻紳士無雙,我算是見識了。”
徐云謙神情微僵,然后就聽到盛暖繼續說:“便是不喜歡,也不該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里吧,二少爺?”
也不叫二表哥了,看來是真的生氣。
不過也正常,擱誰誰都生氣。
徐云謙嘆了口氣坐到她對面:“實不相瞞,昨日是因為我女朋友受傷了……盛小姐,你貌美如花出身也不差,可我們真的不合適,我不喜歡傳統女子,你何必要扒著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呢?”
徐云謙無奈道:“難道你就這麼喜歡我?”
他正在組織措辭想要說服盛暖,結果就聽到她淡淡道:“不喜歡。”
徐云謙剛要說出的話頓時一噎,隨即滿臉無語:“那你怎麼不跟大哥說?”
盛暖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過了。”
“那他干嘛還逼我……”
徐云謙說了一半,想起自家大哥是什麼性子,頓時頭痛無比:“他就是個萬年老古董,脾氣又臭又硬,還是個暴君……”
臭講究多的不行,狗屁婚約……他自己不需要愛情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不需要,非得刻板的守著個婚約讓大家都不痛快!
盛暖淡聲道:“即便沒有婚約,二少爺把我一個人扔在那種地方,也不是紳士之舉吧?”
徐云謙回過神來連忙道歉:“盛小姐,我叫你一聲表妹,老天作證,我對你真的沒什麼惡意,就是……唉,我跟你賠罪了,真的對不起。”
盛暖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道:“若是二少爺是真心道歉,不如幫我一個忙好了。”
徐云謙試探著問道:“什麼忙?”
盛暖慢條斯理放下筷子:“我手中還有些資產,與其平白放著,倒不如做點生意,以后萬一依靠不了帥府,自己一個人也好歹有些資產傍身。”
徐云謙一愣,隨即有些懷疑:“你還會做生意?”
盛家是清貴之家,他倒是沒想到這位盛小姐居然想做生意。
話音落下,就見盛暖涼涼瞥了他一眼:“莫非二少爺是天生就懂得如何風流浪蕩的?”
徐云謙嘴角微抽:“你還挺牙尖嘴利……想做什麼生意?”
盛暖見他真的像是愿意幫忙,隨即正了面色:“是這樣的……”
半晌,兩人說定了徐云謙幫她介紹人做生意的事,徐云謙匆匆吃完飯后起身離開:“我去看琳瑯,她受傷了。”
盛暖擺擺手:“二少爺請自便,帶我問聲好。”
徐云謙笑了:“好的。”
看到盛暖似乎真的沒打算要嫁給他,徐云謙長長松了口氣……
之后幾日,徐正擎忙的經常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