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斌身形驀然一震,刷的看向袁鈺。
袁鈺面色瞬間煞白拼命搖頭:“不是我,我沒說,我沒……”
可話說出口,看到周圍人錯愕的視線,袁鈺才意識到,自己否認的只是他自己沒說,而不是袁紹的話。
許蘭也瞬間僵在那里,怔怔看著自己兒子:“紹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誰要害你?”
袁紹忽然眼圈就紅了,看著自己的母親,喉嚨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他從沒想過,他從小敬愛的父親,他的親生父親,本該最親近的人……非但在外邊有另一個家庭,甚至,他居然曾經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換取利益!
許蘭尖聲哭罵:“袁文斌,你說話!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話啊!”
盛慶峰面色鐵青上前一步:“好啊你個袁文斌,難怪上次袁鈺想陷害我兒子,原來還是你的鬼主意,你是一門心思想從我盛家身上咬肉吃了……”
袁文斌面色鐵青:“一派胡言!”
這時,盛暖上前淡聲開口:“上次學校測試機甲問題還有記錄,場中很多人都知道,秦寂殿下也是當事人……如果要調查,很容易。”
秦寂眼底閃過異色,看了眼面色灰敗的袁文斌,再看到周圍眾人看過來的視線,正色上前:“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給盛家和袁紹一個交代。”
盛暖立刻說:“我相信殿下。”
秦寂眼神從袁文斌面上掃過,一片冰冷……他知道,袁文斌廢了。
許家不是普通人家,許蘭本就心高氣傲,單單出軌這件事袁文斌就別想好過了,更別說還事關自己兒子的性命。
袁文斌這個廢物!
秦寂怎麼都想不明白,袁文斌早已經過了用下半身思考的年紀,究竟為什麼居然會跟情婦在休息室里就情難自禁了……
休息室這邊一片混亂,甚至驚動了正在養病的聯盟君主秦正德,所有人都被這邊吸引了注意,同一時間,一個侍應生端著托盤從旁邊那棟樓的走廊走出來。
段恒正站在那棟樓不遠處抽煙,看到那名侍應生,往侍應生后邊看了眼,然后收回視線走開。
霍凌喬裝的侍應生先去吧臺重新給托盤里擺放好了香檳,然后拿著轉身往另一處走去,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把托盤上的廢棄紙巾扔了進去。
沒過多久,一名保潔人員過來,騰空了垃圾桶,然后拿著垃圾袋走開……
路燈光暈中,那名保潔唇角愉悅翹起。
因為袁文斌這場勁爆的插曲,秦寂的生日宴會算是徹底被毀了,他也沒堅持要粉飾太平繼續下去,匆匆切了蛋糕走了個過場就結束了宴會。
盛家一家人乘坐懸浮車回去,路上,盛慶峰眉頭緊鎖著。
如果不是今天這場事情爆出來,他甚至都不知道,盛家曾經和那樣的危機擦肩而過。
米容原本一直擔心女兒會被今晚的事傷害到,一路小心觀察,等發現盛暖神情如常后才勉強放了心。
盛司陽則是一直在罵罵咧咧,罵袁文斌罵袁鈺罵秦寂……總而言之就是那些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罵完后又有些失落,覺得自己沒用,保護不了妹妹,給家里出不了力。
回到盛家,盛慶峰心事重重去了書房,可幾分鐘,書房門就被敲開了。
看到是女兒,盛慶峰勉強露出笑容:“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盛暖走進去關上房門:“有些事,想跟爸爸談談。”
盛慶峰不解:“什麼?”
盛暖坐到盛慶峰對面:“我想知道,關于這次的事情……爸爸有什麼想法?”
盛慶峰微微蹙眉,然后嘆了口氣:“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該操心的,快點回去休息。”
盛暖笑:“爸爸是在想著,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不被人抓住錯處趁機發揮是嗎?”
盛慶峰微頓……
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盛家只是商戶,他以前曾經嘗試過想進入政界,可聯盟從上到下都不愿看到他這個擁有著聯盟最大財富集團的人掌權……整個聯盟的官場腐朽不堪,可在他面前,卻是少見的鐵桶一片。
盛暖說:“那些人不會讓爸爸掌權……也不會放棄隱藏在暗中伺機從盛家身上分肉吃,爸,即便這次的事情過去了,下次呢……沒有防賊千日,更何況防不勝防。”
盛慶峰沒想到一直嬌生慣養的女兒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席話,他有些愕然:“暖暖,你……”
“我早已經看清了。”
盛暖微笑著說:“爸,周圍都是隨時可能冒出來的豺狼,不知道哪一天哪只狼就會失控來撕咬……我們不能永遠做一塊肥肉。”
盛慶峰已經徹底僵住了。
電腦上,他剛剛通知的視頻會議已經到了時間,盛氏其余人正在等他召開會議,秘書不斷發來彈窗提醒。
盛慶峰看著仿佛忽然換了個人一樣的女兒,頓了頓,試探著問:“暖暖想說什麼?”
盛暖把一個內存盤拿出來,放到盛慶峰面前:“這是我設計的機甲……戰機的設計正在進行中,爸你可以拿去給盛氏那幾位可靠的總工看看,他們會更清楚的告訴您這個機甲的價值。”
盛暖補充:“五位總工里面……徐海有異心!他收了別人一千萬,買了套房在藍海灣,爸你讓人一查就知道了……在拿出圖紙前,先把他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