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爽,也只能忍著。
君九轉過身,目光打量了一下百合身上的傷口,那血肉外翻,紅色的液體淌在水里,染紅了一池的水。
“你也看到了大理寺的手段,如果你還不交代,就真的只能被打死了。”
“你要我交代什麼,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那這是什麼?”君九拿起一個木盒放到了百合的面前。
“這東西是從你房中搜出來的,是用失魂草提煉而成,你若真的不知道失魂草,為何能有這東西?”
“這,這不是……”百合臉色大變。
這不是她的東西,可,可那人為何要害她?
將百合的神情收入眼底,君九合上木盒,蹲下身去。
“現在愿意講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我認了。”百合抬眸,清澈的目光盯著君九。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人口失蹤案是我做的,這東西也是我的,你不要再查了,我認罪,我現在就認罪。”
這措辭改口的太突然,君九愣是沒反應過來。
一旁的關岠冷笑:“總算是招了,來,簽字畫押。”
“不行!”君九阻止。
關岠皺著眉,臉色很是不好看。
“你這是幾個意思?我就抽了她一鞭子,不算是嚴刑逼供吧,這一切是她自己承認的,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第69章 百合(下)
君九偏過頭,看著水里的百合:“既然你說都是你做的,那你倒是告訴我,馬鏢頭也是嗎?”
“是。”想都沒想百合便應了下來。
“城內失蹤人口皆是我所為,是我用失魂草控制了他們,然后把他們都賣了。我不想在活色生香繼續當一個別人尋歡作樂的工具,我要攢錢贖身!”
“你說是就是嗎?”
站起身來,君九朝著一旁的獄卒道:“把她給我收押起來好好看管,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也不得讓她簽字畫押!”
“君九!”關岠撕碎了狀紙:“你是誠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你有什麼特殊之處需要我對你另眼相看?”君九凝眸:“案子交給我,我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這件事情疑點頗多,不能草率結案。”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理寺獄。
這個百合明顯是在說謊,馬鏢頭是海棠所為,但百合卻供認不諱。
之前怎麼都不肯認,看到失魂草的那一瞬間卻改變了主意,這說明百合知道真正使用失魂草的人是誰。
而她急著認罪,是想要保護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
是誰呢?
什麼人能和她關系好到這個份上呢?
回到府上,已是后半夜。
君九剛邁步進來,便看到守在房門口的慕容席。
經過帝景的一番解釋,此時她再看到慕容席,心里很難沒有芥蒂。
“你在等我?”
“你不回府,我不放心。”慕容席眼里擔憂。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我便也回去歇著,省的明日一早起不來,又惹義父不悅。”
“哥!”
君九叫住慕容席,這是她第一次稱呼慕容席為哥哥。
腳底下頓了頓,慕容席差點摔倒,他轉過身,眼里帶著疑惑,笑里藏著苦澀。
“你今日是怎麼了?為何突然稱呼我兄長,你不是一直都不肯接納我成為少卿府的人嗎?怎的今日變了性子?”
“我去了一趟攝政王府。”
“這有什麼奇怪的,自從你接手了人口失蹤案,你不是日日都去嗎?我知道自己勸不了你,這事以后不必和我說,你開心就好。
”
“哥,我想說的是,你不管你救沒救我,你在我心里都是兄長一樣的存在。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我哪怕沒有承著你的恩情,我也一樣會把你當做家人,以前是我不懂事,但以后你我都會以兄妹相稱。”
“你……都知道了?”
慕容席知道這些事情會敗露,但沒想到君九知道的這樣早。
“我是為了你好,你和他牽扯越多,你就越會傷的徹底。你以前就是一個閨閣千金,可你看看現在,不是三天兩頭的受傷就是在外面待到半夜才回來,小九,你是女子,你總不能一直這樣……”
“我為什麼不能?”君九反問道。
她原以為慕容席是最懂她的人,但現在看來不是。
只有帝景,從頭到尾都沒帶男女成見,沒拿性別說事。
女子怎麼了?古有木蘭替父從軍,今有她君九替父查案,她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再說了,原主早就花名在外,她還會在乎這?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真的不要再去打著這樣的旗號來傷害我,這些事情你瞞著我,把我變成忘恩負義之人,這樣的好我真的承受不來,我也不會因此而感激你。”
“你覺得我是在傷害你?”
“是。”君九點頭。
第70章 結案(上)
慕容席失望極了,這一番話讓他很受傷。
“我被帝景打得半死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幸好不是小九,她那瘦弱的身體肯定撐不住。”
“那夜我也去了,但他并沒有為難我。”
“所以你覺得我受傷是活該的,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自取其辱?”慕容席下意識的睜大了眼。
君九搖頭:“你對我好,我承你情,但以后這種事情別做了,不但傷了自己還麻煩了別人,還有,你只是我的兄長,我稱呼你一聲哥哥,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之間……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