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為什麼不敢?倒是你,我原本真的挺欣賞你的,畢竟像你這麼忠心的人真的是很少見了。”
男人說著,拿著已經被燙紅的由鐵鉗夾著的一個看上去奇怪無比的鐵片來到了管宗的身前,直接摁在了他的心口處。
男人一邊欣賞著管宗的隱忍的扭曲的神情,一邊微微搖頭:“只是可惜你太過于忠心,不懂得識時務了,不然你如果成為我身邊忠心的狗,我也是不會虧待你的。”
但管宗并不能清楚聽到男人的話,在劇烈的疼痛下,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潑鹽水,讓他醒過來繼續。”
男人話音剛落,原本在一旁待命的人也全都動了起來。
剩下的記憶就是管宗被弄得更加血肉模糊。
林然站在原地,看著眼前記憶中半死不活的管宗,突然有些沒有辦法和自己家里那個嘴貧逗樂的管宗聯系到一起。
記憶很快戛然而止,林然睜開雙眼從白玉椅上玉雕的腦袋上把手收回來,同時從空間中摸出一塊布蓋在了雕像的頭上。
而此時的管宗,在林然睜眼的瞬間直接暈了過去。
褚修接住了他,眉頭微皺,看著管宗的眼神帶上了擔憂。
“別擔心,他在消化記憶,剛剛的記憶就是太過于有沖擊力了,讓他受了點刺激,需要好好的消化消化。”
林然抬手拍了拍褚修的肩膀,安慰了他一句。
但此時林然的心情狀態也不是很平和。
因為那個掉落在地上的手看起來真的就是褚修的,管宗嘴里的主人也就是褚修。
究竟是哪個癟三兒,竟然敢砍了自家褚修的手?!
別讓老子最后查出來,不然就算是你現在風干成了臘肉,老子都把你刨出來碾成粉喂魚!
“什麼記憶,為什麼會讓你這麼生氣?”
褚修察覺到林然的情緒變化,微微皺眉。
這兩個人究竟看到了什麼,怎麼一個兩個的情緒全都變得這麼不對勁?
“沒什麼,你照顧好管宗,我去把那些人叫起來。”
林然控制住情緒,朝著褚修笑了笑,起身將那些昏過去的趙家眾人全都叫了起來。
“都醒醒,該干活了。”
“這……這是怎麼了?長生了?”
趙梁揉著后脖頸子,從地上爬起來,眼神帶了點迷茫。
身后那個打暈趙梁的老粽子微微垂下了頭。
實在是有太久的時間不和活人打交道了,這下手重了點,不會給人打傻了吧……
“這里的長生就是個幌子,這白玉椅上雕刻著食夢貘,會讓人陷入深沉的幻境,一輩子長夢不醒,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長生。”
林然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剛剛在管宗的記憶里面,除了看到了那個讓人惱火非常的事情之外,在最快要結束的地方還有對管宗簡單地描寫。
這管宗好像和傳說中的食夢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因此在這白玉的椅子上會雕刻著食夢貘,甚至在最開始的那個墓室之中第一次見到管宗之時,那個白玉床邊也雕刻著食夢貘,甚至那個男人印在管宗心口的痕跡也是食夢貘。
不過具體的情況仍舊不太明朗,暫時得到的線索只有這麼多。
“那我們現在是要回去嗎?”趙家的伙計問了一嘴。
“回,不過要先把這里的東西都搬走。”
林然分給趙家伙計們蛇皮袋,讓他們開始裝這里的財寶們運出去。
“林小姐,這管宗先生……”
不用干活的趙梁來到褚修的身邊,看到躺在一邊生死不知的管宗,神情有點擔憂。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這才多大的一會兒工夫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出了點問題,你再去叫一個人,出去的時候把他抬出去。”
“好。”
趙梁點頭,然后隨便找了個伙計,一起將管宗從褚修那邊抬走。
在眾人忙碌的時候,林然也順勢來到了褚修的身邊,看著他盯著對面已經被自己擋住雕像臉的白玉椅子出神,便問了句。
“是想到什麼了嗎?”
“說不清楚,但是這里給我的感覺并不是很好,這里不是我的歸處。”
在林然的身邊,褚修的狀態放松了一點,但神情還是有些茫然。
他現在有一種自己在無知無覺之中深陷入泥淖的錯覺,而且無法掙脫這種有時會窒息的感覺……
“我是你的歸處。”林然抬手抓住了褚修的手,凝視著他略帶迷茫的眼眸,堅定地開口,“不要擔心,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嗯。”
褚修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收緊了手指,將那溫熱的暖意攏在里面。
趙家的伙計們手腳還算麻利,在林然說了要洗劫一空啥也不留之后,就真的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
若不是那個白玉椅子太大太重不好拿,這些趙家人甚至也想把它搬走。
“你們先抬著管宗和東西先上去,我這邊還有最后的事情處理,很快也會上去。”
林然看他們收拾的差不多了,示意他們先離開。
原本趙家人想拒絕來著,這畢竟還是在墓里面,多少還會有危險的。
但想了想這一路上完全突破他們認知的情況,拒絕的話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