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也終于敢看后視鏡,問道:“守爺?”
在這輛車里,白千音說話不好使。
只有江守開口發令,小弟才能停下來。
“嗯,停車。”江守很清楚為什麼白千音不讓車開進去。
他也不想進去。
以免見到不想見的人。
但是讓江守沒有想到的是,正是因為車停在別墅區大門口,才正好讓他撞見了久久未見的母親。
白千音剛下車,江母就喊住了她。
“千音啊,你回來了。正好我剛買了你最愛吃的菜,晚上我做給你吃。”
江母和保姆去買菜了。
現在倡導健康低碳出行,所以她們騎的自行車。
商超就在附近,騎車過去也不累。
白千音這才剛下車,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江母說著話,目光下意識地往車內一掃。
就是這麼一眼,讓她整個人都愣住,差點沒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夫人,您小心!”保姆嚇得把車扔掉,趕緊過來攙扶她。
江母從自行車上下來,愣愣地看著坐在車內的江守。
她已經十多年沒見過江守了。
沒有想到當年的小小少年,如今已經長成成熟男人的模樣。
他的這張臉,變化不算大,依舊可以看出當年的影子。
只是他的眼神,卻變得那麼冷淡漠然。
和當年的眼神截然不同。
江守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把視線收回來,冷聲道:“還不關門?”
他這話是對白千音說的。
白千音探頭進去對小弟說:“路上開車小心,就算有事反正已經耽擱了,不要趕時間。”
小弟覺得車內的氣氛變得比剛才還要壓抑。
但白千音跟沒事兒人一樣,他只能頂著莫名的壓力,強顏歡笑道:“好的白小姐,我明白的。”
“拜拜。”白千音這才把車門關上。
江母也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千音,你怎麼跟他又聯系上了?”
“他現在在干什麼?不過我看他也不可能干什麼好事。”
“這輛車也就值十來萬吧?”
“你說,要是他當初不做出那種事,他怎麼可能會被趕出去?”
“他怎麼能落到這種地步?”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他的錯,他有現在的下場也是他活該!”
白千音:“當年的事情不是他的錯,我這次回來是要跟你和爸說清楚的。”
江母驚訝:“說什麼?那件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要說的。”白千音瞥了一眼身后并未開動的車,淡淡道,“人總得為曾經犯過的錯付出代價。”
“不管事情過去了多少年,只要我能有勇氣重新面對,把真相說出來,那都是‘可說’的。”
江母搖頭,苦口婆心地勸道:“千音,你是不是聽他說了什麼話,所以被蒙騙了?”
“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女兒,可是這麼多年下來,我對你視若己出,你知道我肯定都是為了你好的。”
“千音,你聽我的話,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要再翻出來說了。”
“無論結局是好是壞,都已經定性。”
“就算你再想重新定性,可是過去的時間還能再回來嗎?”
白千音依舊堅持:“好了,我們不要在這里說了。”
“回家,我會給爸爸打個電話,今晚我想跟他見面。”
可是沒有想到,江母急了。
“不行!你這孩子為什麼這麼固執?是不是江守跟你說什麼了?”
江母用力去拍打車窗,一邊拍一邊喊道:“江守,你開門!你都跟千音說了什麼?”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要是想‘翻案’,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這都十多年了,你還攛掇千音有什麼意義?”
“你給我開門!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跟千音說的!”
這塊別墅區的保安非常懂事。
他們有專門的站崗亭,他們一直都站在里面。
除非發生什麼事才會出來查看情況。
而目前雖然也是“發生什麼事”的情況,可他們穩如老狗,一直站在里面就是不出來。
開玩笑,業主的八卦他們哪里敢去湊熱鬧。
這個別墅區的業主非富即貴,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算了算了,就當沒看到。
江母拍車窗,但是車窗沒有打開,車門更是紋絲不動。
白千音上前攔住她,狠狠皺眉:“你在干什麼?不是他,他沒有跟我說任何事,是我自己想要還他一個真相。”
“不,一定是他跟你說了什麼!”江母就跟魔怔了一樣,不愿意聽白千音的話。
她一心想要把江守從車里扯出來。
“好了,你別鬧了。”白千音嚴厲地呵斥一聲,用眼神示意保姆拉走江母。
白千音是總統的親生女兒,保姆當然更聽她的話。
江母被保姆拉走,白千音不悅地說:“希望你能時刻記得你的身份。”
“這里雖然人少,但也是公共場合,你覺得你這麼吵鬧合適嗎?”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江守的事情更輪不到你管。”
“你沒有資格讓他出現在你的面前,也沒有權利讓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我不回家了,你們回去吧。”
白千音拉車門。
車門被鎖住。
她敲了敲車窗,再去拉車門。
車門解鎖,她開門坐進去。
黑色轎車很快駛離,江母的額頭沁出一層薄汗,神色焦急又不安。
車內。
【音崽,她為什麼那麼著急失態鴨?】
斑馬線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