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非常復雜,沒有人能做到極端的愛與恨。他還恨我,這是事實沒錯,但不代表他對我的情緒只有恨。”
斑馬線作暈倒狀,四腳朝天地躺在桌上:【音崽你能說得更簡單點嘛?窩的腦袋好小,想不明白鴨。】
白千音說:“如果他的情緒是100,其中只有29是對我的恨,那剩余的71會是什麼?”
斑馬線突然激動地跳起來:【是什麼是什麼?】
白千音:“除了恨,其他一切皆有可能。不過這不重要,我們的任務是消除他的仇恨值。只要他的仇恨值變成0,管他其他情緒是什麼,與我無關。”
斑馬線覺得音崽的說法有點不對勁。
雖然理是這個理,但是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到底是哪里不太對呢?這個東西他沒有辦法解釋。
因為他只是一個萌萌噠小熊貓團子。
·
吃完早餐后,烏祁帶著白千音離開聯盟總部。
一路上非常順利,暢通無阻。
就像他說的一樣,沒有任何人敢質疑她的身份,即便她的出現有那麼一丟丟的可疑。
銀灰色的轎車開出聯盟總部三公里后,白千音才放下心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把軍帽脫下,綢緞似的黑發如水般流淌下來,將她的臉色映襯得更加蒼白。
“我們真的逃出來了。”白千音轉頭對烏祁笑。
烏祁飛快地瞥了她一眼,這燦爛而純凈的笑意瞬間印入他的腦海。
他看著道路前方,不自覺地握緊方向盤,差點沒能維持住他的面無表情。
他說:“距離目的地還有很遠,你要是困的話可以把座椅放下來睡會兒。”
白千音搖頭道:“我不困,我才剛睡醒,我陪你說會兒話吧!說什麼呢?讓我想想。”
她這麼一想,好幾分鐘都沒再開口。
一個十字路口紅燈,烏祁踩下剎車,轉頭看她。
他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
她的身子歪斜靠在車門上,小腦袋靠在手心上,手背貼在車窗上。
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很不舒服,但她卻明顯睡熟了。
就像她自己所說,她才剛剛睡醒起床,只不過才走了十分鐘的路,上車卻幾乎就能秒睡。
由此可見她的身體狀況一定很糟糕很虛弱,短暫的消耗后,就需要睡眠來補充精力。
綠燈亮起,烏祁不再看她,踩上油門按照他計劃中的目的地駛去。
·
等白千音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座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平,她現在是躺著睡覺,難怪沒有覺得腰酸背痛。
車子不是行駛狀態,外面看起來也不像是公路。
白千音拽著車內把手起身,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這里是一個小區內部,四周都是高聳入云的居民樓。
離她不遠處的前方,是一樓住戶的院子,院子里有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在烤東西。
火光艷紅跳躍,醇厚的香味順著風兒飄進她的鼻間。
她的肚子發出饑腸轆轆的聲音來表示抗議。
她舔了舔嘴唇,邁步朝男人走去。
在她即將走到男人身后的時候,男人忽然轉身,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她。
“你知道我走過來了呀?”白千音一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她蹙眉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似乎感到不解。
烏祁把事先準備好的溫水遞給她:“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白千音喝了一口,驚訝道:“好巧,這水的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涼。”
烏祁淡淡道:“嗯,巧。”
可是世上哪里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大多巧合之事,都是精心準備。
如果不是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把變涼的水換成熱水,再等熱水變成涼水。
那也不可能會有這一杯恰到好處的溫水遞給她。
白千音把水喝完放到一邊,盯著烤架上的肉舔嘴唇:“我好餓啊,什麼時候能吃?”
“我這一覺睡得也太久了,天都黑了。我們離開總部的時候才早上九點吧?這會兒得有晚上八點了,我睡了將近十二個小時嗎?”
“不是。”烏祁的眸光落到油滋滋的鮮嫩烤肉上,語氣中不小心泄露出一絲心痛,“你睡了三天。”
“什麼?”白千音震驚不已,“三天?!”
她環顧四周,哭笑不得地問:“那你該不會是連續開了三天吧?這里是哪里?我從來都沒見過這種居民樓,這里離首都很遠了嗎?我們會不會被找到?”
烏祁把烤好的肉夾起來放到砧板上,用刀將它切成長條,又添了些蔬菜水果后,他示意白千音過來坐下吃飯。
“這里以前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到處是平房,很破舊,后來拆遷才新建成這樣。”烏祁說,“這里是我的老家。”
第43章 我不想當一個只會依靠你的廢物
當年,烏祁的母親帶著他來到這里生活。
那個時候,這里非常蕭條和貧困,四周都是破爛的平房,連水泥路都沒有。
那時的日子雖然過得很苦,但是有母親在他的身邊,所以他并不覺得難熬。
直到傅古遠派的殺手前來暗殺他們;
直到他的母親在他的面前吐血身亡;
直到他的心臟被擊穿,生死一線,差點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