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
她剛往右后方瞥去,就看到一抹暗紅的衣角。
就在這一剎那,一柄冰涼的尖刀抵到了她的脖子上,暗紅的袍子遮住她的視線。
一股濃郁的幽香瞬間充斥她的鼻間。
有點嗆人。
想咳嗽。
白千音被來人攔腰抱起,同時一柄尖刀威脅在她的脖頸動脈上。
那人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白千音忍受不了這股幽香而咳嗽時,喉嚨因為用力而不小心碰到刀刃。
她明明不是故意的。
但那人也沒有將尖刀挪開半分,任憑白千音纖白的脖頸被割出道道血痕,鮮艷的血珠順著刀尖流淌而下。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白千音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細密疼痛時,她已經被人救下,脫離了那片濃郁幽香的袍子。
“喲,真沒想到我們威猛的烏祁大將軍,也會有大發善心英雄救美的時候?”邪肆不羈的聲音響起,透著嘲諷的意味。
白千音用手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抬眸看向說話的人。
那人身穿一襲紅袍立于燈下,黑發懶懶地趴在額前,眼角吊著一抹邪佞的笑意。
就算他長得很帥,但也能一眼就看出來不是好人。
烏祁擰緊眉頭和他對視,語氣異常冷酷:“敖時,她不是你能動的人。”
敖時放肆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本以為你背脊很硬,沒想到你最終還是做了傅家父子的狗,不僅要幫他們看家護院,現在居然連他們的女人都要保護!”
烏祁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了。
一道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飛行器破空而來,敖時跳上去,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一句話卻留了下來。
“烏祁,我就不信你能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指揮官的未婚妻,我擄定了!”
第18章 他是個君子
白千音走到烏祁身邊,忍著脖子的疼痛用氣音問道:“這人是誰?”
烏祁頓時收回視線,轉頭看她用手捂住的脖子。
即便傷口被捂住,還是有鮮血正緩慢地從她的指縫中流淌出來。
見此,烏祁濃黑的劍眉幾乎要擰成一團。
他伸手就把白千音打橫抱起。
“啊!”白千音驚呼一聲。
“繼續捂著,要是想死你就松開!”烏祁說話有點情緒,很沖,像是白千音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烏祁把白千音放到他的車上,隨即便疾馳而去。
幾分鐘后,傅承曜從救護車上下來。
他剛苦口婆心地跟蘇雪兒說了很多,總算得到蘇雪兒的默認,她答應他不再亂說話。
傅承曜感到很心累,他長舒一口氣。
一抬頭,卻再也找不到白千音的蹤跡。
“音音?”傅承曜一邊找人一邊打電話。
另一邊,烏祁的車內。
白千音的手機在不停地振動。
她看了一眼,是“承曜哥哥”的來電。
烏祁用余光也看見這個親昵的備注,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
在白千音要接通這個電話之前,他冷酷地開口道:“你脖子受傷,不能多說話,否則會留下后遺癥。你要是想以后說話聲音嘶啞難聽,還偶爾刺痛的話,那你就接。”
這誰還接啊!
白千音立馬把手機扔到一邊。
“我們去哪?”她用氣音問道。
烏祁說:“白家。”
白千音趕緊擺手,滿臉焦急:“不行不行,不能回白家!你去這里!”
說著她便又重新把手機拿回來,忽略掉傅承曜的未接來電,把地圖調出來給烏祁。
二十分鐘后,兩人到達白千音的小公寓。
打開門,一股干凈的淡淡香味傳來。
公寓雖小,五臟俱全,看起來就是一個溫馨的小家。
白千音走向墻邊的柜子,從里面扒拉出一個醫藥箱。
然后她直接躺在沙發上,脖子仰起。
她白皙的手掌因為捂住傷口已經被血水覆蓋了大半,鮮紅在雪白上肆意流淌,有一種凄美的感覺。
白千音轉過頭來,對著還站在門邊的烏祁翻了一個白眼。
“你是想看我活活把血流干了是嗎?”
烏祁立刻行動,快步把醫藥箱拎起來放在沙發邊,訓練有素地從里面拿出酒精、紗布等等工具。
白千音這才把手從脖頸的傷口處挪開。
細密的割痕看了就讓人心中一痛。
大部分的割痕血液已經凝固,只有少數幾道割痕還在往外滲血。
烏祁用鑷子夾了沾酒精的棉花球,他要先給白千音消毒。
可是看到她的傷勢,他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會留疤嗎?”白千音躺在那兒看頭頂的天花板。
即便是微小的氣音,在針落可聞的安靜公寓里也能被聽清楚。
不等烏祁回復,她的唇角便勾了一下:“算了,我怎麼會問你這個問題,你不知道。”
烏祁看不懂她這笑容的意思。
不過他本能地覺得,此時此刻她的笑,和以往的笑都不一樣。
他定了定心神,將酒精棉花球輕輕按到傷口上。
烏祁以為,像白千音這樣的大小姐肯定會疼到發狂。
他都準備好了。
他一只手操縱棉花球給她消毒,另一只手空著,可以鉗制住隨時暴起的她。
但令烏祁意外的是,酒精棉花球按上去后,白千音只是閉眼,然后死死地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