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臉色驟變,此事已經拖了不知道多久,哪朝哪代立了太子之后還沒有太子妃的,也就是遲君澤一直不在身邊不好賜婚,現在人都在這里了還要一個勁的拖,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太子的意愿當然重要,未來太子妃是要陪著太子一生的,自然是要問了太子之后才能下旨賜婚。”
“那今日正好太子在,哀家倒要看看還能找出什麼理由來。”
太后讓人去把遲君澤叫到了面前,她要親口問問遲君澤的意思。
“見過太后,父皇,母后。”
“太子,哀家把你喊來是想問問你對未來太子妃的看法,皇帝說要聽聽你的意愿,你倒是說說呢。”
遲君澤裝作無意的看了一眼景光帝,閉上了眼睛,很好的掩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兒臣都聽父皇的。”
景光帝額間青筋一抽,遲君澤就是篤定了自己不會給他找一個好的岳家,他不好回絕太后就要他來出面,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
“皇帝,你說呢?”
“此事等壽誕結束之后兒子定會給母后一個答復。”
太后冷哼了一聲,她能不知道景光帝心中的小九九麼,她這次是下了決心要給太子撐腰,楚家將會是太子的最大靠山。
“太子,壽誕結束之后你送哀家回去吧。”
“是。”
遲君澤回到自己的位置,現在他居然覺得底下的歌舞表演還有點趣味,有了這一層關系在他竟然是連沈清辭都不是很擔心了。
另外一邊沈清辭在相府后門等了許久才等到了來接她的柳文博,兩人坐上馬車一同到了距離長公主府一條街的位置,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們需要從這里徒步過去。
因為太后壽誕整條街上熱鬧的很,她和柳文博兩人走在街上并不會有什麼突兀。
“時間倉促我們的人只能帶我們去到駙馬的院落,后面的事情得靠我們自己。”
沈清辭覺得柳文博有些謙虛了,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把人安插進長公主府還不被發現,這背后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
“來長公主府我們只需要知道駙馬到底為何癡傻,他身邊的那位侍女是何身份,還有那孩童是誰的,只要查到一個就能順著往下查。”
“那侍女很好下手,只是現在這個時辰估計已經不在駙馬身邊伺候了。”
所以他們只能從駙馬身上入手。
一路上都很順利,來到駙馬院落的時候只碰到了一波巡邏的人,要不是躲避及時恐怕就要被發現了。
“柳公子,前面我就不好去了,后面還請多注意。”
柳文博點頭示意,他們這還沒有到里面就已經快要被發現了,這里面的守衛肯定會比外面還要嚴,他們這一次過來只帶了幾個人暗中跟著,如果碰到了危險只會優先帶他們走。
“看來今晚不能太深入,見到駙馬之后查清楚就必須離開。”
沈清辭也知道現在事情不受他們控制,能順利見到駙馬已經是萬幸,不能要求太多。
兩人繞路來到駙馬院子的后方,從高墻翻進去之后往前再走一段時間就能來到院子中間,等到保護他們的人傳來消息之后柳文博才先一步的翻進去,隨后就去給沈清辭開了門。
這個時間正好是換人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去后面的小食堂用食,還剩下的幾個人都被迷暈了過去,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人能夠進來。
屋內是駙馬的慘叫聲,就這麼一聽都覺得滲人,往里面走就能夠看到駙馬一手被捆在床欄上,披頭散發,臉色蒼白。
駙馬看到陌生人之后竟然是安靜了下來,歪著頭看向沈清辭與柳文博的方向,那眼神沈清辭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是一種痛到極致卻無法挽救的哀傷。
她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可是駙馬卻搖了搖頭。
“沒想到,我今生還能見到府外的人,真是可笑。”
沈清辭與柳文博快速的對視了一眼,事情好像和他們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樣,原本癡傻的駙馬一點也不癡傻,整個長公主府像是一座牢籠一般的將他困住。
駙馬轉身從床架之上不知道取出了什麼東西,看了一眼之后就朝著沈清辭他們的方向丟來。
“快些離開吧,這里不如你們想象的安全。”
“駙馬和我們一起離開吧。”
駙馬胡子拉碴,眼睛里滿是紅血絲,帶著濃濃的疲憊。
“這里還有我所記掛的人,就不走了...”
“若是有緣,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駙馬擺了擺手,“走吧,走啊!”
柳文博拉了一下沈清辭的衣擺,此事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握,現在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
“在下沈清辭,待查明真相之后定會來府中救你。”
駙馬似乎是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就變回了癡傻的模樣,那樣子看的沈清辭真的非常難受。
回到馬車上后柳文博把剛才駙馬丟過來的東西遞給沈清辭。
沈清辭帶著沉重的心情看完了所有的內容,越看越不敢相信,看到最后手都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