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辭寫下一張藥方交給遲君澤,這是她斟酌過后寫下來的,藥效可能不是特別明顯,但是對于現在的遲聲來說是完完全全足夠了。
“沈公子還沒有說我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莫不是擔心我接受不了?”
遲君澤也是一臉擔憂的望向沈清辭,他的心底在糾結,一邊是想讓沈清辭說出遲聲的身體康健的話來,一邊又想讓遲聲自己清楚。
“二位殿下莫要擔心,三皇子的身子并無大礙。”
“怎麼可能?”
遲君澤第一個發出了質疑,若是遲聲的身子沒有大礙為什麼還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你莫要著急,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遲聲在床榻上發出一聲笑,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二哥被人說的回不了嘴,這種場景可不多見。
“你且細細說來,我聽著就是,保證不再打斷你。”
沈清辭復又開口,“我覺得可以去查一下太醫,這些年請的平安脈中必然是有問題的,不然好好一副康健的身子為什麼要被說成病入膏肓。”
“三皇子的脈象雖然虛弱無力,但并沒有到病入膏肓的程度,敢問三皇子是何時被告知真正不行了的?”
遲聲對上了遲君澤的目光,兩人都在往前回想,若要說是真正的不行,應當是在遲聲十四歲那年。
遲君澤記得很清楚,那一年的中秋遲聲在宴會上不知是什麼原因突然暈了過去,隨后便傳出了他命不久矣。
在此之前也只是容易染病,但都也很快的痊愈。
“已經有四五年之久了,當時我記得是太醫院院屬診的脈。
”
“太醫院院屬是何人?”
“廣康人士梁匯敬,現在已經告老還鄉回了廣康,他應當沒有問題才對。”
遲君澤皺眉,“不,梁匯敬胞妹的小女兒嫁給了大皇子手底下的一名官員,那位官員三年前犯了事被發往了苦寒之地。”
如果沈清辭說的沒有錯的話,遲聲之所以會一病不起這其中一定有大皇子的手筆。
“我所說的也不一定是真,還需要請一些可靠的大夫來為三皇子診治,斷然不可聽信我的。”
遲君澤都已經有些糊涂了,他信任沈清辭自然也相信她說的話,只是為什麼...
“沈公子,你也看到了,我無法長時間的站立也無法正常進食,這又是為何?”
遲聲倒是表現的比較冷靜,他這些年躺在床榻上多少的事情都想過,就算是沈清辭說的不是真的他也不會感到任何的沮喪。
他早就習慣了。
“三皇子多久出去上曬一次太陽?每日進食是否都是下人打成了米糊狀才食用?”
“遇見天好的才會出去一次,每日吃的也都是湯湯水水。”
那便是有更大的把握了。
“若是可以的話,從明日開始三皇子每日都讓下人扶著在屋內走上半個時辰,中間只要累了便休息,不可強撐,時間久了便能慢慢恢復。”
“這是何理?”
“古書記載,具體緣由先輩未曾解釋,只寫了一段話,與這情況相符合。”
一漁民修船時不慎跌落,雙腿受傷,于床榻之上歇養二月有余,走時竟雙腿無力,復摔。
遲聲的情況是不是這樣尚未可知,但是如果一直這麼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一個人常年臥榻于床便會宛如一個廢人一般,遲君澤不希望此事發生,遲聲也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廢人。
“那吃食如何解釋?”
“遲兄,你要是去喝個大半個月的湯湯水水,突然換成正常的吃食看看有什麼反應。”
這分明就是消化不利索,也就是那群太醫會唬人。
“看來還真得從太醫院下手...”
這麼些年能夠瞞著所有人,想來背后也不是一般的人,只是遲銘與遲玨并沒有這種通天的本事,難不成,是景光帝的授意?
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當初為了牽制遲銘費了很大的心思才把遲玨拉了上來,可早知如此又是為了什麼才會讓遲聲變成現在這樣。
“還有平日里喝的那些補藥慢慢的減量,人一直這麼補著卻不下床走動如何能行。”
“這我來安排,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若是能有個專門給三皇子針灸的大夫就好了。”
沈清辭瞧向遲君澤,如果遲君澤能找來一個醫術高明的,她還能厚著臉皮過來學習一二。
“這麼瞧著我作甚?”
“遲兄安排一個?屆時再帶我來瞧上幾眼,我針灸推拿學的不是很好,你也知道在臨溪村沒有這種條件。”
遲君澤受不了沈清辭一直這麼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左右都是有益的,答應她又怎麼樣。
“我找到了之后聯系你。”
“遲兄放心,這幾日我定哪也不去。”
遲聲歪頭打了個哈欠,遲君澤注意到之后便讓他先躺下歇息了,他帶著沈清辭離開,走之前還特地把安神香又給點上了。
沈清辭本就是打算入睡的點了,方才在三皇子面前不好表現出來,現在這一出門就是哈欠連連,竟是怎麼也撐不住了。
“困了?”
沈清辭點點頭,“若是遲兄不來找我已然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