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相爺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沈辭與沈白之間的相處,用雙方最厭惡的人來對抗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只是雙方相比起來沈辭可能并不會對沈白下狠手。
“行了,你不是還要去宮中參加晚宴麼,可千萬不要誤了時辰。”
老相爺在龍叔的攙扶下離開,人一走沈白也不想再演一個慈父的樣子,甩了甩袖子‘哼’了一聲之后便離開。
沈辭見周圍沒有人看著自己,腦子里想了很久最后抬布往老相爺的院子里走去,果不其然,龍叔正笑瞇瞇的站在門口等著她的到來。
“龍叔這是專門等著我呢?”
龍叔給沈辭開了門,“是老相爺在專門等著。”
沈辭進去之后便是轉換了表情,在老相爺的面前她無法做到冷靜,就單是這兩次的見面就可以讓沈辭心中撼動。
到底是久經朝堂紛爭的人,遇事從不慌神。
“爺爺。”
“坐吧,在我面前你不用太過拘束。”
龍叔倒了茶之后便去門口守著了,單獨面對老相爺對沈辭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今日醫堂的事情讓你在百姓面前露了個面,至少這樣沈白不敢對你做什麼,之后你還是要多加注意。”
沈辭心中駭然,沈白這是對她有了殺心嗎?
她分明還什麼都沒有做。
“他要殺我?”
“如果你威脅到了他,殺一個體弱多病的嫡子有何難?”
“他就不怕被人查到嗎?”
老相爺一笑,抿了口茶,“你以為京都還是太平的嗎?相府只手遮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大皇子的暗示下沈白可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且問你,你今日在街上可有聽到什麼宮中的傳言?”
沈辭仔細回想,今日聽到的最多的便是剛剛回來的二皇子,什麼戰神,什麼未來天子,還有一些犯了忌諱的話,多的都數不過來了。
“并未,今日與昱寧從醫堂出來之后便直接回來了,什麼傳言也沒有聽到。”
老相爺突然爽聲大笑,他還以為沈辭在鄉下養了十幾年之后就變得什麼也不是了,沒想到還能給他這般驚喜。
京都里的人最不缺的便是聰慧之人,但是會裝傻的才是能夠在未來的京都里存活下去的。
“沈辭,你雖未在相府長大,但是我希望你把骨子里的血性帶出來,別讓你的身份誤了。”
“你已經過了及笄,爺爺現在還不能給你什麼,今日便贈你一個‘清’字,希望往后的日子里你還能保持著現在的心。”
清...
沈清辭。
她有屬于自己的名字了。
第11章 手伸的真長
是夜。
沈辭,不對,現在應該是沈清辭了。
沈清辭躺在床榻上望著頭頂的床幔,燈燭都已經燃了一半,可是現在的她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才剛剛回到相府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前面十幾年都沒有經歷過這麼重大的事件,突然要她幫著老相爺培養沈昱寧。
她何德何能啊!
她就是想要回身份罷了,真的有必要往里面走的這麼深嗎?先不說自己什麼都不懂,今日不過是解決了很小的麻煩就能被夸,沈白也因此不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京都,到底亂成了什麼樣?’
沈清辭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休息,再這麼下去定是要睡不著了。
幾個時辰前,宮中的幾位正在經歷一場磨難,幾位最有爭議的皇子同時出現,三個黨派的大臣也是明里暗里的在找對方的刺。
遲君澤冷眼看著大臣們的演戲,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管他們作甚?
大皇子遲銘來前已經被貴妃叮囑過了,今日晚宴上務必不能和遲君澤起任何沖突,如果可以的話想辦法讓遲君澤和四皇子遲玨鬧點矛盾出來。
四皇子現在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大皇子黨派都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可是偏偏他的母妃現在正受寵,不少大臣看中了這一點居然逐步倒戈,知道此事的時候遲銘差一點氣暈過去。
不過是一個寵妃而已,遲玨前面除了他還有一個遲君澤,哪里那麼容易就能讓他跨到前面來的。
“澤王殿下,陛下方才說乏了已經先回去了,這里就要澤王殿下來看著了。”
遲君澤認識這個宦官,景光帝沒有登基之前就已經跟在身邊了,登基之后更是讓景光帝信任。
“公公還是喊將軍吧,這澤王的名諱...”
坐在遲君澤旁邊的遲銘聽到這番話后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他這個做大哥的也才剛剛封王,而遲君澤早在出征前就破格封了王,現在還當這名諱不值一提。
寧愿當一個將軍也不愿意要澤王名諱,與其這樣又為何要回來!
“二弟,既然父皇已經回宮,你看我們這個宴會...”
遲銘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遲玨就端著酒杯走到了他的身旁,表現的與他搞關系十分好的模樣。
“大哥,二哥好不容易回來,咱們兄弟還沒有好好的說會話,怎麼就準備走了呢?”
“本王不是要走,四弟誤會了。”
遲玨笑瞇瞇的給遲銘倒了酒,他們離大臣的位置還有些距離,別人只會以為他和遲銘在正常交流,兄弟和睦想來是一些頑固大臣們最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