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的目光一直放在遲屹辰的身上,她看到他在一棵樹上似乎是刻了什麼東西,許是還有同伴吧,只是別人的想法與她何干?
遲屹辰回來之后就看到沈辭靠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睡過去了,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去細看他的這位救命恩人。
“女氣!”
不怪遲屹辰會這麼想,這些年來沈辭從未用過任何胭脂水粉,但依舊是改變不了她膚如凝脂。
沈辭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第一時間去看遲屹辰的情況,也不知道傷口會不會惡化 ,要是發起燒來來就更麻煩了。
可是她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遲屹辰的身影,莫不是被深山里面的什麼猛獸抓了去?
不對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又怎麼會完好無損的睡了一場呢。
“遲兄?遲兄!若是聽到了回我一聲。”
沈辭在附近小范圍的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可再往前她也不能保證會有什麼不可抗力出現。
她從未一人前往過后山深處。
無奈的沈辭只能先回到昨夜休息的地方,她本可以不去管遲屹辰的死活,但是對方身受重傷,昨日又昏迷了一場,誰能保證他不回再暈過去。
“罷了,萍水相逢做什麼管那麼多。”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沿路又采摘了一些常見的草藥,等到村子里的時候已經到了午時。
去醫堂那邊曬草藥的時候順便用了頓飯,臨走的時候還幫張叔把之前曬的草藥給收了回來。
沈辭的住處是臨溪村最好的屋子,沈白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好,至少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給人挑出錯誤來。
就是可惜了,并沒有誰來關心過她,就是臨溪村的村民對她的好都比相府的人來的多了多。
簡單洗漱了之后沈辭便去她后院的小菜地瞧了瞧,看著長得極好的菜沈辭真的很想問問自己的便宜爹是怎麼想的。
老相爺年事已高,沈白接下了相府大大小小的事務,他倒是在相府里有吃香的喝辣的,而她這個“大少爺”還得自己種菜,不然是連一口飯都混不上。
只不過沈辭是已經看淡了,她的存在只不過是沈白得到相府的一個證明罷了,說不定哪一天老相爺離世,沈白立馬就會派人來斬草除根,全然不顧血肉親情。
出生在京都的人誰又是真正的善心呢?
下午太陽小了點后沈辭在院外躺著瞇了一會兒,閉著眼睛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院墻外似乎是有人在談論什麼。
好奇心越來越重的沈辭忍不住的睜開眼睛想去外面瞧瞧是誰在說話,誰知才剛剛開門她的脖頸上就架了一把劍,若是再快一點她就死不瞑目了。
再看劍的主人,沒有見過,但是旁邊的人沈辭知道,不就是今日清晨不辭而別的遲屹辰嗎?
“遲兄這是何意?就算是不想報答救命之恩也不至于殺人滅口吧?”
遲屹辰讓手下放開沈辭,他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再和沈辭見面,他與手下剛碰上面連消息才剛剛傳遞了一半就發現有人在偷聽。
誰能想到偷聽的人正是沈辭。
“遲兄,不知你們在我屋子外談論了些什麼,竟把我都給吵醒了。
”
沈辭邀請遲屹辰進來,村子里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方才自己被劍架住脖子的一幕若是被人瞧了去,不出半日,整個臨溪村都會知道。
“無意打擾沈兄。”
“可就這麼巧打擾到了。”
遲屹辰的眉頭從見到沈辭開始就沒有松開過,就是沈辭遞茶的時候也是十分防備。
“主子,這茶的味道…”
遲屹辰揮手打斷手下人的話,再去瞧沈辭的反應,居然見怪不怪。
“這是我自己配的,味道不比外面,若是不喜放下便是。”
“不敢,本就是我們叨擾在先,沈兄不計較已然是好的了。”
沈辭放下手里的茶盞,對上遲屹辰的眼睛,突然一笑。
“我何時說不計較了?遲兄可是把我一個人丟在深山里了啊。”
遲屹辰放在一旁的手握緊了拳頭,理智在和他說要冷靜,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如今他還在被人追殺,不可鬧出太大的動靜。
“今日先一步離開屬實意外。”
“若是遲兄心懷愧疚,倒不如回答我的一個問題,如此便兩清了,如何?”
“好!”
這麼劃算的買賣遲屹辰不會拒絕,兩人現在互不熟悉,想來也不會問些出格的。
沈辭想了想,她并不是真的想問什麼,只是她與遲屹辰之間不能這麼下去,兩人一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交往過深沒有好處。
“遲兄告予我的名字是真的嗎?遲屹辰這三個字里面哪個是真?”
遲屹辰心里一頓,而后緩緩開口,“遲。”
沈辭了然一笑,其實在她說完遲屹辰三個字之后看到他的下屬的反應時就已經都猜到了,不過還好,不是全假,至少自己這麼多的遲兄沒有白喊。
她站起身來,“遲兄用完茶就自行離開吧,我們日后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