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對阿堯下那麼重的手。
她怎麼不一刀捅死自己!
“就是這只手扎的阿堯吧?”
顧夫人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刀子,不給盛玖安反應的機會,直直地扎在了她的手上。
“啊!”
一聲慘叫傳了出來。
盛玖安痛得渾身顫抖。
她的反應讓顧夫人很滿意,“痛嗎?”
“殺了我!”
“你殺了我!”盛玖安崩潰大喊。
她看出來了,顧夫人是故意折磨她。
倒不如給她個痛快。
冷漠地扯了扯嘴角,“想死?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好事?”
殺人償命。
但死,同樣是一種解脫。
“以后我會每天都來看你,咱們來日方長。”
盛玖安不停地搖頭,“我知道您心里恨我,那就殺了我吧,讓我去陪阿堯。”
“呵,你配嗎?”
早知道最終是這種結果,當初兒子養著這個賤人的時候,她就應該反對到底。
或者,直接派人解決了她。
“來人!”
副官領命進來,“太太,有何吩咐?”
“讓人給她包扎,不要讓她死了。”
她要讓盛玖安每天體會一次被捅刀子的感覺,否則,難消她的心頭之恨。
冷冷地睨了盛玖安一眼,顧夫人走了出去。
盛玖安覺得自己完了,以后她將會生活在暗無天日之中,這比死還難受百倍,千倍。
……
收到顧堯的死緒,白曼書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怎麼可能會死?
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她還在等他來娶她,他怎麼可以死!
“我不信!”
定定地看著白海生,“阿爸,您是不是不想和顧家聯姻了,所以才編了這個理由,你騙不了我的。”
“我要去帥府,我要親眼去瞧瞧,看看你們都在玩什麼把戲!”
到手的金龜婿化為泡影,白海生也很惱火,“我騙你做什麼?”
顧堯在申城的地位擺在那里,如果不是百分百確定,誰敢造謠他死了?
“這段時間你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準去。”
他得好好觀察一下局勢,重新選一方勢力站隊。
“老爺,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像什麼話!”白海生板著一張臉教訓人,“一點都不沉穩,臉都要被你們丟盡了。”
來人心里苦。
他也想沉穩,可是情況不允許啊。
“老爺,咱們家的庫房遭賊了。”
“那就去抓賊!”一個賊,能偷多少東西,至于慌慌張張地鬧到他跟前?
“這不是普通的賊。”
管事的吞吞吐吐,這模樣看得白海生一陣火大,“他還能把庫房搬空不成?!”
“老爺,庫房就是被搬空了。”
整整十間大倉庫,全是糧食。
其他東西,存在另一處,倒是保住了。
亂世之中,糧食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這說明,對方不是普通的小毛賊。
可那麼多的糧食,就算用車來拉也得花好幾天。
怎麼現在不翼而飛了?
白海生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老爺,咱們囤糧食的倉庫,都被搬干凈了。”
一陣眩暈傳來,白海生差點倒了下去。
幸好白曼書就站在旁邊,扶了他一把,“阿爸,現場肯定還有蛛絲馬跡,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糧食追回來。”
“對,你說得對。”
白海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帶人去倉庫。”
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白海生罵罵咧咧帶著人離開,不把糧食追回來,他手里就少了談判的資本。
他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白曼書快速地跑回樓上,換下身上的結婚禮服,刺眼的白色,讓她心情無比煩躁。
“吩咐人把禮服燒了。
”
“是。”
女傭心想,難道是白色不吉利?
不然少帥怎麼就……
換了一身利落的騎裝,白曼書抬步就要往外走。
“小姐,老爺吩咐過了不準您離開家里半步。”
被人攔住去路,白曼書心情很不好,“讓開!”
“小姐,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您不要為難我們。”
“如果我非要為難,那又怎樣?”
這個家,白曼書沒有實際權力。
“那我們只能得罪了。”
“讓開!”白曼書拿出手槍,抵在了太陽穴上。
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想要弄把手槍不是難事。
白曼書用自己做賭注,成功地出了家門,直奔少帥府而去。
“白小姐,您不能進去。”
“我要去見阿堯。”
“這是大帥的命令。”就連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還沒放出去呢。
白曼書知道,沒有顧大帥的命令她今天是進不去了,問道:“少帥怎麼樣了?”
“白小姐,這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
守衛油鹽不進,白曼書沒有辦法,只能在門口等著。
等來等去,天都黑了。
就在白曼書絕望之際,有人從帥府出來,“白小姐,太太請您進去。”
白曼書以為,顧堯的死訊是一種謀略,只為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看到他的尸體,只覺得一切都好荒唐。
他怎麼可能會死!
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顧夫人知道白曼書是真心喜歡兒子,才把她放了進來。
就當是送阿堯最后一程吧。
“是誰?”
“盛玖安。”
“阿堯不是不見她了嗎?”
顧夫人不再說話。
白曼書突然覺得,這一切不僅荒唐,還很諷刺。
顧堯明明已經舍棄了盛玖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和自己結婚的這天,他又見了她。
能被盛玖安一刀斃命,說明他們兩人的距離很近很近。
甚至,顧堯對盛玖安是不設防的。
這個認知,讓白曼書心里無比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