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倒是新鮮,黎芷挑眉,“我們家就我一個當家做主的人,我要是不出席,是不是有些失禮?”
“那天天氣不錯,天干物燥的,倉庫要注意防火。”
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
黎芷快速盤算了一番,這是個機會。
“多謝白小姐提醒,我會讓人做好防護措施。”
喝了一杯咖啡,白曼書自覺目的已經達成,于是提出了告辭。
黎芷沒留人,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立馬給曾遠發了電報,讓他放下寧城的事,去接手“新生意”。
不用說得太明白,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曾遠心里有數。
事情一件件落實,有條不紊。
黎芷環視一圈,有空間在,所有東西她都能帶走,就是可惜了這座公館。
要不是這里有太多回憶,而且她阿爸很喜歡,黎芷真想一把火燒了。
省得便宜了別人。
“主人,你都把資產轉移干凈了,就別心疼這點東西了。”統子知道自家主人的打算,她連百貨公司都沒放過,打算離開之前把所有東西搜刮到空間里。
這是守財奴吧?
絕了!
黎芷敲了敲桌面,“既然如此,那就從其他地方補回來吧。”
于是,在黎芷從申城蒸發以后,白家人發現自家的倉庫一夜之間被搬空了。
當然,這是后話。
……
婚禮當天,顧堯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少帥,該換衣服了。”
副官把嶄新的軍裝送了進來。
“嗯,先放著吧。”
放下東西,副官對著顧堯敬了個禮,然后識趣地離開了。
他跟了少帥好幾年,知道少帥對這門親事很不滿意,奈何大帥那邊施壓,沒有拒絕的余地。
不能娶自己心愛的女人,真慘!
顧堯盯著墻上的西洋鐘,這還是芷芷出國第一年,從英國弄回來的。
那時候他給她發電報,送什麼不好,非要送西洋鐘。
感覺像送終,不吉利。
她是這麼回的,如果他不變心,那麼西洋鐘每分每秒都在記錄他們相愛的時光。
他要是變心了,那就真是為他們的感情送終了。
沒想到,一語成讖。
“芷芷。”顧堯喃喃自語,“如果沒有那些事,今天應該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只要結了婚,就沒人能把他們分開了。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顧堯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聽著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他甚至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他不娶別人,也不當這個少帥。
只要能和芷芷在一起就好。
瘋狂的念頭,在他的心里生根發芽,瘋狂生長,成了參天大樹。
今天這場婚禮,芷芷肯定會來,到時候他可以找個機會帶走她。
他們這輩子都不回申城了。
顧堯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笑意,這是自從和黎芷退婚以后,他第一次笑得如此真心實意。
他早就應該這麼做了。
如果沒有芷芷,權勢,金錢,又有什麼用?
為了她,他愿意放棄這一切。
想通以后,顧堯開始換衣服,當務之急是穩住顧白兩家人,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他再帶芷芷離開。
“咚咚咚。”
“少帥,盛姨太來了。”
自從盛玖安上次生病以后,西院那邊沒再鎖著,她可以在后院活動,但出不了少帥府。
“她來做什麼,讓她滾。”
雖然同住少帥府,但顧堯一次都沒去看過盛玖安,這個人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過去的他錯得有多離譜。
這是他人生的污點。
還害得他失去了芷芷。
幸好他還有挽回的機會,不然的話,非得讓這個盛玖安付出代價不可。
盛玖安眼神暗了暗,她知道顧堯為什麼不想見她。
不就是心虛嗎?
男人的誓言,果然當不得真。
當初他還說會保證她一輩子衣食無憂,讓她活得隨心所欲。
現在,他失言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該付出代價。
“盛姨太,要不您先回去吧?”副官一臉為難地看著盛玖安。
盛玖安上前兩步,柔聲說:“讓我自己和阿堯說吧,他會讓我進去的。”
“這……”
“盛姨太,您別為難我們。”
盛玖安眼里帶著嘲諷,她是顧堯的女人,這些人居然也敢攔她。
直直地往前走去,為了避免肢體接觸,副官只能退讓了幾步。
盛玖安抬手敲了敲門,“阿堯,我有東西要給你。”
“讓你滾,聽不懂人話嗎!”
一遇到盛玖安,顧堯就會情緒暴躁。
“阿堯,你曾經給了我一個護身符,那是黎小姐的東西吧?我現在想還給你。”
顧堯原本想說,他不要了,反正都被盛玖安玷污了。
可轉念一想,如果他不要,放在盛玖安的手里反而更膈應人。
是該物歸原主。
“進來。”
聲音冰冷。
盛玖安勾了勾唇,當初這人和她溫存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果然是變心了啊。
不過沒關系,只要能達成她的目的就好,以后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隨即,關上了房門。
顧堯站在全身鏡前,身上穿著筆挺的軍裝,英俊挺拔,還是那麼的耀眼。
盛玖安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見他了。
這一刻,思念如同沖破了閥門的洪水,泛濫成災。
她比想象中的更思念他。
“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透過鏡子,顧堯看著那道逆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