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秘書其實更想說,人都不在了,還留著房子做什麼?
懺悔?
早干什麼去了。
江言眼尾泛紅,“買主是誰?”
他要把房子買回來,把這里恢復原樣。
“我猜測,應該是陸家人。”
作為首席助理,對上司的事情肯定要格外關心,沈秘書也發現了陸家太子爺對前任太太的不同尋常之處。
再加上社會新聞的事,他覺得別墅的買主大概率就是那位太子爺。
這也是個狠人啊。
江言咬了咬牙,這個陸遠為什麼總是和他作對?
為什麼要在他和芷芷之間橫插一腳?
房子落到了陸遠的手里,想要買回來根本沒可能。
陸遠又不缺錢。
一個念頭猛地蹦了出來,要是芷芷知道陸遠的心意,又見陸遠占有欲這麼強,連他們住過的房子都給鏟平了,芷芷會不會覺得這是個危險的男人?
然后,遠離他?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江言開始瘋狂地給黎芷打電話。
無法接通,讓他想起自己已經進了黑名單。
沈秘書很快又接到了上司的電話,這次的任務很簡單,讓他去買新的電話卡。
不出半個小時,電話卡就送到了江言的手里。
他迫不及待地把卡裝進手機,撥通了那個牢記于心的號碼。
見到陌生號碼,黎芷習慣性拒接。
奈何電話那頭的人很有耐心,很快下一個電話又撥了過來。
黎芷現在接手了公司,看對方這架勢,說不定有工作上的急事找她。
“喂。”
聽到對面清冷的女聲,江言屏住了呼吸。
黎芷皺了皺眉,撥通了電話,卻不吭聲。
難道是江言?
畢竟除了這個男人,誰還會這麼無聊?
當即就要掛斷電話。
像是心有所感,江言立馬出聲,“芷芷,你先別掛,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江先生要是談公事,麻煩聯系我的秘書預約行程。”
江言呼吸一窒,“什麼時候我們見面還得預約了,芷芷,就算我們離婚了,曾經青梅竹馬的情分不是假的。”
黎芷輕笑一聲。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莫名地,江言覺得她的臉上應該帶著譏諷。
“江言,你忘了嗎?曾經我去公司見你,前臺說我沒預約。”
江言的臉迅速變得慘白。
過去的事情又一次闖入了他的腦海。
那個時候,和前任秘書若有似無的曖昧,讓他沉迷其中,他擔心哪天芷芷來公司,會看到不該看的。
于是扯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公司和家不一樣,不管是誰,想要見他都得預約。
黎芷知道他已經想起了過去的事。
那些曾經扎在她心口的刀子,終于,被她親手扎回了江言的心里。
“你現在很痛?”
江言的呼吸急促,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黎芷平淡地說:“我那個時候更痛,比你痛一千倍,一萬倍。”
誠如江言所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又有那麼多年的感情基礎,他有不對勁之處,她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黎芷上輩子的悲劇,與其說是她自己執迷不悟,倒不如說,她是被江言一步一步逼瘋了。
他擅長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拙劣的手段,困死了上輩子的黎芷,最后外人對她評價也只有四個字,咎由自取。
多麼可悲。
“江言,如果你足夠識趣,以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否則,曾經桶在她身上的刀子,最后會一把一把地扎回江言身上。
“芷芷,你先別掛。”
江言著急地說:“你知不知道陸遠對你別有用心?”
黎芷的呼吸頓了一下,陸遠對她的特別之處,她當然感受到了。
“和你無關。”
“這個男人很危險,芷芷,你不要靠近他,我們曾經住過的別墅都被他鏟平了。”
黎芷覺得江言很可笑,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她愿意和誰走得近這是她的事。
“那我應該謝謝陸遠,省得我親自動手。”
沒給江言說話的機會,“比起臟了的男人,陸遠這樣的反而更合我的心意,你知道的,別人碰過的東西我嫌臟。”
“芷芷,你別這樣。”
江言語氣里帶著哀求。
他要怎麼做,芷芷才能回心轉意?
黎芷原本不打算和江言廢話,但這會兒見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江言這麼痛苦,她突然覺得有些解氣。
如果他非要犯賤,她很樂意再補上幾刀。
“江言,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和你離婚嗎?”
江言也想知道答案。
他傳緋聞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是什麼讓芷芷下定決心,離開他?
江言知道這個答案很重要。
“因為你的情人找上門來,說她有了你的孩子。”
“我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她騙你的,你別相信她。”
“江言,先聽我說完。”
江言不敢再插話,生怕黎芷沒了耐心,會把電話掛斷。
“芷芷,你說,我聽著。”
“正巧那個時候,我也懷孕了,我接不了自己的丈夫有私生子,所以啊,我選擇不要自己的孩子。”
一道驚雷在江言耳邊炸開。
他和芷芷有過孩子。
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孩子沒了。
“為什麼?”
江言覺得眼睛很酸,鼻子也很酸,有液體從眼眶滑落,“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