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辭忽然問:“你沒有其他兄弟姊妹嗎?”
顧緋笑著搖頭:“父王只有母后一個妻子,父王病逝后,母后也隨他去了,王宮只剩我們兄妹二人。我過去曾以為一夫一妻是常態,沒想到那些大臣的后院還有許多妾室。父王稱王這些年,他們也一直在請求父王納妃,父王為了我們承受了很多壓力。”
回想起原主的故事,顧緋也十分唏噓。她原本可以過得很好,可惜所謂的幸福只是表象,她過去有多受寵,被詛咒之后,民眾的譴責與排斥也就有多惡毒,將她當成了災難的源泉。
“這里沒有。”
像是在證明什麼一般,傅雪辭重復道:“如今國家推崇一夫一妻制,不會再有妾室了。”
鏡片下,女孩的眼眸清澈干凈,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眸光瀲滟如桃花,盈盈含情。可惜傅雪辭注視許久,也沒有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依然把他當作王兄一樣的存在。
傅雪辭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帶她穿越墓葬群,講了不少建筑知識。她的身體很涼,像一塊冰,抱著或許會更舒服。
在一片空曠的廣場上,男生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扶了扶棒球帽,似乎注意到身后的動靜,回過頭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是盛言寧。
*
我也想吃西瓜冰,手搗的那種(大哭.jpg),男人還是紙的好。
第418章 教授的玉鐲成精了(19)
盛言寧做了一整晚的夢,醒來以后,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公主被封印前的那一幕,充滿著動人心魄的美麗。他知道自己只是受到了舊物殘留的記憶影響,借了他人的身體,以夢境的形式回顧,無法改變歷史,也無法證明這樣的事真實發生過,可他依然忘不掉夢里的畫面。
思來想去,盛言寧頂著烈日,來到了顧國遺址公園。
幾天前,盛言寧所在的小組已經完成了社會實踐作業。大部分內容都是由盛言寧寫的,他們研究得并不深入,只是把現有的一些論文進行整合歸類,盛言寧心里清楚,真相離他們還很遠。
門口值班的大叔很好說話,帶著A大的學生證,盛言寧順利進入了作業區。他耗費一個上午的時間,將公園完完整整逛了一遍,卻依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那位公主被抽離靈魂,用陣法封進了血玉之中……倘若千年后玉鐲依然存在,應該早就被考古隊挖走了。
因此,盛言寧愈發篤定,辦公室里陌生女孩手上的,就是當年的那只玉鐲。只是出于某種原因,玉鐲落入了她——具體一點,落入了傅雪辭的手中。
直到他在遺址公園偶遇了二人。
看著女孩熟悉的臉,盛言寧一聲“公主”差點脫口而出,可同樣惹人注目的,是她身邊身長玉立的傅雪辭,他撐著一把太陽傘,二人的手緊緊交握,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那個夢里沒有傅雪辭,盛言寧心里十分清楚,傅雪辭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或者說是,與這段歷史無關的人。
這讓盛言寧的心里沒來由地涌上名為嫉妒的情緒。他壓下心里的急躁,露出堪稱溫和的笑容,“傅教授?”
傅雪辭淡淡地嗯了一聲,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你怎麼會在這里?”
雖然兩人差了一輩,但論起年齡,其實也沒有差幾歲,何況現在不在學校,沒有一層師生關系束縛,同為男人,傅雪辭自然不會忽視盛言寧的眼神。
僅僅只是一眼,他很快得到答案,盛言寧與他,或許抱有同樣的目的。
但傅雪辭自然不會作出讓步。
“還是因為社會實踐的事,我今天剛好有空,所以出來走走,”盛言寧笑笑,“傅教授呢?”
他本以為傅雪辭會像上次一樣,直接避開他的問題,沒想到傅雪辭卻淡淡地開口:“受朋友所托,順便帶她出來走走。”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盛言寧溫柔地看著顧緋,眼里閃爍著熾熱的光,“好像是第二次碰見你了,你是傅教授的妹妹嗎?”
顧緋沒說話,傅雪辭卻是把她的手牽得更緊了些,沒什麼表情地說道:“家屬。”
盛言寧笑容微僵。
傅雪辭是一個很少喜形于色的人,他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敵意。
問題幾乎脫口而出,盛言寧很想知道,傅雪辭究竟是否清楚顧緋的真實身份?倘若她就是一千年前的那位顧國公主,那她現在早就不是人類,而是鬼魂……
可若是這樣,沒有陰陽眼的傅雪辭,是怎樣看見顧緋的?除了那張臉與公主一模一樣,還有手腕上那只玉鐲,她看起來與正常人別無二致,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話說到這個份上,盛言寧心里清楚,他應該無法從傅雪辭身上得到答案了,唯一的突破口,只有顧緋。因此,他點了點頭,笑著與顧緋打招呼,“你好,我姓盛,我叫盛言寧。”
他刻意強調了自己的姓氏。
顧緋挑了挑眉,忽然明白了夢中那位薩滿怪異感的由來。劇情到了這一步,盛言寧與她做了同樣的夢,知曉她的真實身份,并且受到了她詛咒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