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衣服應該要有很多,不如再給她買個衣柜?
除了手腕上那只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則需要以血滋養的玉鐲,她的衣服、首飾,皆是真絲刺繡,真金白銀,放到現代都是收藏級的古董。傅雪辭在心里粗略判斷,自己物欲不高,平時開銷不大,且作為道士協會的外聘專家,也有一些額外收入,卡里的錢不少,應該養得起她。
學校還沒有放暑假,傅雪辭晚點還要回去上課。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敲響客房的門,喚道:“顧緋,醒了嗎?”
房間里無人回應。
傅雪辭眉頭微微皺起,道了聲抱歉,推開房門。床上空無一人,那只玉鐲靜靜地躺在枕頭上。
花瓣上的血色已經褪去,時間到了。
傅雪辭并不意外,只是來到書房,用工具刀割開手腕。鮮血滴落在玉鐲表面,迅速被描金的花瓣吸收,花瓣的線條被血色覆蓋,甚至比昨日更加鮮艷。
他隨手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符紙,按在手腕上的傷口處。血瞬間止住,傷口與皮膚融為一體,淺得幾乎看不見。
回到房間,顧緋揉著惺忪的睡眼,嗓音輕軟,似乎對傅雪辭的出現感到十分意外:“傅雪辭……?”
傅雪辭若無其事地笑道:“醒了就來吃早飯吧。”
*
傅教授家庭主夫課加兩分,傅教授家庭主夫課瘋狂上分。
阿辭養成緋緋(x)緋緋培養主夫(√)
第407章 教授的玉鐲成精了(8)
說起吃早飯,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
昨晚臨睡前,傅雪辭敲響顧緋房門,問她早上一般喜歡吃什麼。顧緋一本正經:“冰糖燉雪耳、燕窩雞絲粥、桂花花生酪、白玉豆腐。”
傅雪辭:“……”
空氣安靜片刻,顧緋一句“其實我都可以”還沒說出口,便見傅雪辭點頭:“好。”
系統深沉臉:“宿主,你這是在為難人家。”
倒不是顧緋在胡說八道,原主與王兄相依為命,是唯二的王室正統血脈,過去過的確實是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用早膳是件大事,十幾道菜擺滿一桌子,一道菜只會吃幾口。
她被趕出王宮,她的王兄表面上沒有給她好臉色,暗中一直在悄悄安撫她,吃穿用度并不比王宮里差。這也是為什麼,在最親近、最信任的王兄聯合薩滿封印她之后,她會變得充滿怨恨。
顧緋隨口報出那些菜名,當然沒有要求傅雪辭復刻的意思,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她只是在一步一步試探,傅雪辭對她的興趣,究竟能讓他為她做到哪一步?
但顧緋沒有解釋那麼多,只是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你不懂。”
系統:“……”
這種熟悉的被秀了一臉的感覺,在看見早飯之后得到了證實。
時蔬、香菇切碎,與雞絲一并熬成粥,香濃軟糯,川貝、枇杷、枸杞與雪梨燉成湯,南瓜餅炸得金黃酥脆,蝦餃皮薄餡大,蝦仁Q彈飽滿,入口即化。
將碗筷放到顧緋面前,傅雪辭嘆了口氣,道:“家里的食材有限,只能做出這些。晚點我會去超市——也就是市集采購,想吃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只、能、做、出、這、些。
實在是太謙虛了。
系統瞪大了眼,感覺自己仿佛泡在檸檬里,嘗一嘗都是酸溜溜的味道。
偏偏顧緋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夾起南瓜餅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微微彎起了眼:“很好吃。”
“成就感”這種東西,一向是很少出現在傅雪辭身上的。因為他聰明過人,不論是學業還是事業,都能輕易登頂,他已經習慣了受到贊譽。只是看見女孩吃他親手做的早餐,彎起眼露出滿足的神情來,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慢慢地裹住了他的心。
傅雪辭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發頂,掌心的長發柔軟如雪緞,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發帶,幫她把長發盤起,扎了一個漂亮的丸子頭。
做完這些,他才在顧緋對面坐下,淡聲道:“嗯。”
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柔和,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過。
顧緋用餐的舉止很是優雅,速度卻不慢,傅雪辭心情好,也難得有了食欲,不一會兒,一桌早餐被兩人吃得干干凈凈。傅雪辭將紙巾遞給她,突然道:“想出去走走嗎?”
女孩撐著下巴,驚訝又疑惑地看著他。這讓傅雪辭想起,她受詛咒多年,想來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出門”于她而言,已經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很少因為外人而產生情緒波動的他,此刻有了惻隱之心。他微抿薄唇,修長的手指輕點顧緋手腕上的玉鐲,溫和道:“可以先進玉鐲,我帶你出去。”
那點微妙的情緒在心里作祟,傅雪辭想,就算沒有詛咒,他或許也不想讓顧緋就這樣出門。
他并不愿意讓外人看見她。
*
傅雪辭的住宅離學校不遠,驅車只要十幾分鐘。學校已經結束了本學期的課程,現在是部分年級的短學期時間,以社會實踐與聽講座為主,傅雪辭的講座安排在上午十點。
講座設在歷史學院教學樓階梯教室,主題為“博物館視野下的江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傅雪辭不僅是A大歷史系教授,更是A市歷史博物館館長曾齊的學生,是該館特聘研究員之一,曾多次參與該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