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道:“你低頭。”
他十分聽話地低下頭,顧緋便伸出手,揉了揉他撞到的地方,笑吟吟地開口,“這不是在安慰你麼?”
心跳得更快了些。頭發被揉得亂糟糟的,被觸摸過的地方卻一片柔軟,那樣滾燙的溫度,好像連他的心也一并融化了。
穆星辭心里,自然是希望顧緋看見他今天拍的照片的。只是顧緋看起來也不像對傅庭深有感情的樣子,保持這份協議,似乎更多是出于迫不得已。
或許,她需要一個契機。
穆星辭勾了下唇。
既然如此……他得為姐姐做點什麼才好。
*
第二天,時裝秀如期而至。
場館被布置得煥然一新。紅毯鋪得整整齊齊,一車又一車沾著露水的新鮮花束將展示架裝點,人們的交談聲與快門按動的聲音不斷傳來。
為了更好地展示作品,主辦方還請來了不少明星,場館門口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
莫煙被簇擁著走了進來。
回國這兩天,她積極參加各種聚會,也算積攢了一些人脈。昨夜的事雖然令她略感疲憊,但一想到今天的時裝秀,她又打起了精神。
*
今天也是兩更,一會兒出去過生日啦~~
今年的我依然十六歲,永遠年輕永遠做未成年(認真.jpg)愿望依舊是發大財,當然更重要的是健康平安(痛經也不能阻擋我過生日的熱情TAT),希望能夠寫出更多精彩的故事,成就更好的自己~
第202章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20)
莫煙自詡自己的運氣是很好的。
早在回國之前,她便已經向傅氏遞交了簡歷,在時裝秀上有一個預留的名額,剛好就是最后一個。
只要她的設計作品足夠高質量,她就可以驚艷全場。
她不由自主地朝著主辦方的席位望去,傅庭深就坐在那里,眉眼淡淡,英俊挺拔。
莫煙深吸一口氣。
她對自己在傅庭深心里的地位有絕對的自信,昨晚她托人去打探,得知傅庭深的太太不過是一個私生女,心里更加不屑。
“朋友”只不過是一個權宜之計,她總要先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留在傅庭深的身邊。
莫煙的臉上重新掛上了優雅得體的笑容。
很快,時裝秀便開始了。
率先出場的,都是傅氏旗下幾個知名高端定制品牌的設計師,設計保持了一貫的風格,與宣傳影片搭配,十分具有辨識性。
一件件作品展示出來,莫煙輕嗤一聲,心里十分淡定。
她專門研究過傅氏這幾年的設計,隨著各種時尚風格的流行,保持傳統的傅氏銷量持續走低,基本都靠老客戶,已經很少吸引到新客戶了,設計師們的作品雖然很優秀,但都像是同一流水線生產出來的,看久了就容易審美疲勞。
而莫煙構思新奇,設計風格大膽奇特,在這種展會上,最是吸睛。
不久之后,展示便接近尾聲。
臺下的傅庭深露出并不意外的表情,果然沒有看見顧緋的作品。只是他的心里又不免升起幾分失落,本以為,顧緋可以改變他的看法……
場館的音樂聲忽然停了下來。
鋼琴與大提琴舒緩的奏樂,逐漸轉變為古箏、琵琶、竹笛的合章,仿佛置身于空曠的竹林之中。
水墨在屏幕上暈染,無數斑斕的色塊打散、重組,如同打翻的調色盤。
最終,呈現出一種介于米白與姜黃之間的淺黃色。
屏幕上浮現一行瘦金體寫就的文字——
【半見。半見離宮出,才分遠水明。是為春日陽光下,微黃的柳色。】
一男一女兩位模特適時從t臺的兩邊走來。
女模特穿了一身淺黃的長旗袍,流光緞面,盤扣處繡著嫩綠的柳葉枝條。男模特一身白色西裝,領口別著一枚同色系胸針。
緊接著,屏幕再一次改變顏色,新的文字呈現在眾人面前:
【品月。金櫻手捧隃麋香,品月題花幽事足。與月白相近,是天氣晴朗時呈現的淺藍色。】
……
一對對模特走上t臺,屏幕上所有的顏色重新匯聚,沒入大片純白之中。最終,以緋紅色的筆刷寫就兩個大字——【緋色】。
兩側的燈光黯淡下來。
唯一一束光,穿透人群,打在了中心的屏幕上。
顧緋挽著穆星辭的手臂,走上了t臺。
她的身上,是一件緋紅色的旗袍。
手指如蔥玉,肌膚白如美瓷,盤扣上的壓襟叮當作響。明艷的紅,如同旭日初升時,朝霞絢爛的一角;又如天際被夜色吞沒后,晚霞在江面倒映的沉靜余波。
而挽著她的穆星辭,則穿著黑色的西裝,以紅線在胸前的口袋上繡出旗袍的暗紋。
紅與黑碰撞又相融,仿佛緊緊纏繞的藤蔓,相依相偎,密不可分。
“我們主打古法平裁旗袍,以及同款定制西裝,有豐富的顏色及面料可供選擇,”顧緋輕輕一笑,“平裁旗袍對于身材有很大的包容性,不同身材的人,同樣可以穿出旗袍的韻味。我始終相信,服裝是人類錦上添花的工具,而不是束縛人的枷鎖。
通過修飾身體的缺陷來展現美與協調,這才是服裝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