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為奴,女子為妓。昔日尊貴的公主,由于姿色過人,被收進了大雍皇帝的后宮。
皇帝不久便膩了,將公主遺忘在身后,連個名分也沒有給,公主被打發到尚衣房,過著連宮女都不如的日子。
而后公主發現,她懷孕了。
這個時候,大雍的皇后突然出現,把她控制了起來,逼她養胎。
她在絕望與痛苦中誕下了這個孩子,并給他取名為辭別的“辭”。
大雍的皇后是個狠人。
她也剛剛誕下皇子,可這皇子先天不足,疾病纏身,根本活不了多久。可皇后在生產時傷了身體,已無法再孕育新的生命。
這個皇子就是君慕寒。
皇后尋訪天下奇人異士,獲得了一個陰毒的藥方,子母蠱。
找一個與君慕寒年齡相仿、血脈相近,同時又有健康身體的孩子,分別服下子母蠱,為二人交換氣血。
皇后看不上后宮那些嬌滴滴的妃嬪,想起了不久之前皇帝掠來的赫連公主。
這位公主來自草原,自幼習武,有一身錚錚傲骨,如今還頑強地在后宮活著,恰恰是皇后心中的最佳人選。
皇后設計讓皇帝日夜寵幸赫連公主,又派人時刻監察她的動態,在有情況的第一時間,把人軟禁了起來。
并且在懷孕期間,一邊養著她,一邊刺激她身為胡人的烈性,以誕下最健康的孩子。
之后的計劃自然進行得很順利。
君慕寒擁有了健康的身體,赫連辭則先天不足,性命垂危。
皇后已經當公主是半個死人,直接把她丟回了尚衣房,任她和赫連辭自生自滅。公主一面裝瘋賣傻,麻痹周圍的人;一面動用草原秘術,以血肉喂養,硬生生給赫連辭撿回了一條命。
赫連辭就這麼憑著一口氣,活了下來。
皇后覺得有趣,有心將他培養成君慕寒的死士,便把赫連辭放在君慕寒身邊做伴讀。
哪知赫連辭迅速成長,以極其狠辣的手段獵殺皇帝皇后,控制大雍政權,皇后拼盡性命送君慕寒出逃,并在臨死之前將蠱毒的事告訴了他。
那陰毒的蠱蟲畏懼至陽之物,蠱毒發作,輕則讓人性情狂躁,重則損傷感官,讓人暫時麻痹。
皇后就是利用這一點,才保住了君慕寒一條性命。
原著中,君慕寒利用的,便是這大周的秋釀酒。
秋釀酒由菊花、枸杞、當歸、茱萸、桂花等材料釀造,陽氣極盛。君慕寒又加入多種配方,下了猛料。
普通人喝了自然沒有感覺,但赫連辭喝了,卻暫時地喪失了視覺。
赫連辭挺直脊背,失了焦的眸子冷冷地瞇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
處決大雍皇子的前夜,他也是突然失去五感,半邊身體麻痹,這才讓人鉆了空子,一把大火燒了宮殿。事后雖然找到了那皇子的尸體,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瞞天過海的手段罷了。
如今,又發生了類似的事。
耳邊是女子的聲音:“夫君?”
赫連辭的思緒卻是轉得飛快。
顧緋是否看出了他的異常?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系?
此刻蠱毒尚未完全發作,赫連辭雖不能視物,其他感官卻仍然十分敏銳。因此,他準確無誤地抓住了顧緋的手,溫溫地說道:“既然已是夫妻……不如,夫人幫我罷。”
那對琥珀色的眸子里光影流轉,好似酒的后勁上來,呈現幾分醉態。
顧緋微笑道:“好啊。”
赫連辭的蠱毒果然發作了。
不過,對于蠱毒,赫連辭并不知情。畢竟是換走了他健康的身體,那位赫連公主認為,赫連辭既然已經平安活了下來,便不需要為這些沒有必要的事情煩惱,因此沒有告訴他真相,只說是草原秘術。
顧緋施施然半跪在床上,纖纖玉手勾起赫連辭的腰帶,輕輕一拉。
手卻被猛地握住,瞬間天旋地轉,顧緋的身體被迫向后倒,陷進柔軟的被褥里。
青年低下頭,幾縷烏發垂下,修長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溫涼的指尖泛著寒氣。
手指變得冰冷,他的觸感也在逐漸喪失。
上一次,可以認為是皇后動用了未知秘術,這才讓他暫時失去五感。可這一次呢?這可是在大周,與大雍皇室恩怨毫不相干的大周。
赫連辭看不見顧緋的表情。
可二人只有咫尺之距,呼吸交纏。赫連辭不相信,以顧緋的敏感程度,會看不出來他的異常?
但她仍在裝。
就像他一樣,心頭恨意洶涌,臉上卻仍掛著輕笑。
赫連辭眼底閃過陰鷙。
指尖輕顫,從美人的五官流連至下頜,驀地收緊。
他的手腕卻被握住了。
與往常不同,這一次,赫連辭未能避開,麻痹的感覺從指尖一直向整條手臂蔓延,連帶動作也變得遲緩。
顧緋笑了起來。
她的語氣溫柔友好,“夫君莫不是新婚之夜太激動了?手怎麼抖成這樣?”
*
緋緋是個壞女人╮(╯▽╰)╭
第70章 怎敵她美色傾國(10)
赫連辭危險地瞇起了眼,心里殺意洶涌。
她果然知道些什麼。
顧緋動聽如鶯啼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夫君的眼睛又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