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緋紅的眸子像是恨不得剝光了女主。
從上到下……到內,到血管,乃至青色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
“埃爾頓親王閣下,還請您注意您的眼神。一位貴族是絕對不會用這樣像是野獸般的視線,盯著一國郡主的!”
明月郡主回神注意到,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埃爾頓不在意笑笑,放下高腳杯,“放心。既然你救了我,就算只是弱小的人類,是吸血鬼眼里的食物。我最近心情好……也愿意與你玩一玩這游戲。”
但送完了血液的明月郡主還是沒有離開。
反而是視線一直望著對面……
就坐在埃爾頓親王長桌對面,少年臉色蒼白的像是初冬的雪,干凈剔透的仿佛一尊玉雕。
他就那樣坐在那,一雙烏黑清澈的瞳眸也不眨,一頭烏黑如瀑布的長發流瀉而下,與他身上寬大的墨袍與融合,就像是被束縛在了椅子上。
“他是誰?”明月郡主忍了忍,謹慎的問出了聲。
埃爾頓臉上笑意一沉,戲謔的眼神一收警告起她,“這不是郡主該的事情。出去。”
明月郡主當場就恨不得將托盤和高腳杯都砸他腦袋上。
萬惡的吸血鬼。
惡心的怪物,遲早有一日她要殺掉這個怪物。
要是早知道那一日她所救回房間里的是吸血鬼,并非是可憐的百姓,明月郡主發誓,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
也要殺掉這個怪物!
而不是……
低下頭的明月郡主想到這有些臉紅,手本能的抬起,捂住了側脖頸,閉了閉眼。
連耳朵尖都在泛紅。
仿佛是忘不掉了,那一日房間里所發生的一幕。
她的衣服幾乎都快被那雙尖銳的利爪所撕碎,脆弱的脖頸被男人的獠牙刺穿……整個人都被按在了身下。
柔弱的就像一條上了岸失去呼吸的魚。
再也無法有一丁點的反抗。
“你應該放了她。”少年安靜的,此時冷不丁出聲。
剛要離開的明月郡主猛地偏頭。
對上了一雙幽暗而深沉的眼……那是對方的瞳孔終于有了聚焦,與她相交匯。
原來并非是她所想像的干凈純白。
這個人。
站在原地的她猛地往后退,臉色就像是被傳染了一般,迅速蒼白下來。
坐著的埃爾頓站了起來,笑聲清晰響徹在城堡里,“害怕了?”
明月郡主倉促回頭,“他到底是誰?”
她心里其實對這張臉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又覺得那個人會出現在這里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太小。
反而是她一直在找的長公主殿下,遲遲找不出半點下落……
讓明月郡主的心底生出了巨大的迷惘?
墨聞已經收回了視線。
不再動,也不再開口說話。
而是依舊沉默的坐在原地,弄得明月郡主幾次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不可否認,少年真是長了一張極干凈又美好的臉。尤其是他那雙眼睛,若是不與人對上,不看向任何人就這樣如同一尊雕塑般的坐在那里時……
就像是在大家族保護下才能成長出的干凈少年。
從出生,他便見盡了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他的心靈干凈,純善,他的眼神如同小鹿般清澈,花瓣一樣的唇,白皙修長的雙手指腹也見不到半絲薄繭,是細嫩而又溫軟的。
“讓她出去。”
“她,誘惑不了我。”墨聞閉上眼。
也迅速的拉回了明月郡主思緒。一雙眸子驚疑不定,又匆匆的低下來。
避免被埃爾頓察覺到異常。
也或許埃爾頓根本就是知道對方的身份。
“行了,你出去吧。”埃爾頓終于大發慈悲般揮手。
明月郡主低著頭,心沉了沉。
到底知道在這里已經沒有借口再繼續留下來,她端著托盤一步三移的離開。
等到整個房間里只剩下了墨聞與埃爾頓。
“真是沒想到,堂堂太子殿下會紆尊降貴的,自愿成為我手下的俘虜,出現在城堡里!”埃爾頓悠閑踱步,很快到了少年身側。
猛地抬手掐緊了他下巴高抬。
墨聞蹙眉,但一雙眸子仍舊是痛苦的閉緊。
“有何不好呢?太子殿下,作為體內擁有高貴的吸血鬼血統,若您真的能夠登上王位,成為王室新的王上,那這天下不就是直接屬于吸血鬼了!”埃爾頓眼底閃現出對權勢的渴望,一雙緋紅的眸紅到發光。
少年的下巴在他指間溢出血色。
溫熱的血液點點滑落下來……
那是埃爾頓太過用力。
他依舊是閉著眼,聲線很輕透出譏誚,“只是怪物。高貴?”
不。
他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惡心的血統了。
埃爾頓手心再度用力,眼神兇狠起來,“你……”
“砰!”的一聲!
但他下一秒整個人就被少年給反制住,用力一腳便重重踹了出去!
幾乎是砸上了外面的墻壁,狼狽的身上都沾滿了塵土。
上好的絲綢緞磨蹭得灰撲撲。
墨聞拍了拍袖擺上不存在的灰塵,眉眼陰鷙遠遠掃來,他小心翼翼的將胸前的那一截紅菱取出,仔細的看了看。
等發現紅菱都是完好無損的。
又將自己腰間掛著的白玉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還有那一方繡著紅梅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