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性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下,眼圈都是紅紅的。
她扶著車門站了一會兒,回想起這些日子的不對勁兒。
比平時嗜睡,乏力,頭暈,食欲不振。
本以為是她的身體底子太差,腸胃不適導致的,但是現在看來,還多了一種可能。
她環顧四周,路邊正好有一家藥店。
雖然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往那個方向想,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去了。
晚上司燚回來的時候,保姆跟他簡單的匯報了一下今天溫若寒的情況。
他聽完后眉心不由得蹙了起來,“她出門回來后就沒吃過東西?”
“是啊,說是沒胃口,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
“我上去看看。”
他松了松領帶,邁開長腿往樓上走。
房間里沒開燈,就著月光,隱約能看到大床上隆起的一個纖細身影。
他將西服外套脫了下來,隨意的扔到床尾沙發上,然后走到床邊蹲下。
“寒寒,醒醒。”
他輕柔的叫了她一聲。
溫若寒睜開睡眼惺忪的眼,咕噥了一聲,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他說著坐到床邊,將她拉了起來。
她還沒睡醒的身體軟趴趴的靠在他的胸前,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吃了,吃不下。”
吃了也會吐,索性就不吃了。
她只想睡覺。
司燚難得有耐心的輕哄著,“一下午沒吃東西怎麼能行,我讓她們弄了一點粥,喝一點再睡,嗯?”
修長有力的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嘴巴因為他的擺弄微微嘟著,玫瑰色澤在月光下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她原本昏昏沉沉的,直到被他壓在身下,才徹底清醒過來。
“不行......”
她驚慌失措的別過頭,想要推開他。
“為什麼不行?”
他一邊吻她,一邊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勁瘦緊實的胸肌曲線藏在微敞的衣領里若隱若現。
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而急切,吻她的力道也越來越重,她頓時有點慌了。
“我餓了,想吃飯。”
她突然大聲開口。
司燚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她因為剛剛的掙扎而微微泛紅的臉,無奈的笑了笑。
“好吧,先去吃飯。”
他將她拉著坐起來,率先下了床。
“我覺得有點冷,想換衣服,你先去餐廳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到。”
她抬頭看著他說到。
“是得多穿點,不然總是生病。”
他伸手在她白膩的臉蛋兒上摸了一把,然后沉步離開了房間。
在他走后,她一直吊著的一口氣才徹底松懈下來。
突然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她匆忙下床奔著洗手間跑去。
抱著馬桶吐了半天,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覺才退了下去。
她看著鏡子里臉色泛白的自己,雙手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發現的。
好在離計劃離開的日子沒剩幾天了。
只要撐過這幾天,她就能帶著孩子和父親離開這里,到那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正常的生活了。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小聲說,“要撐住。”
吃完晚餐,她就回樓上休息了。
司燚見她臉色憔悴,便沒再動她,只是摟著她安安靜靜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
晚上七點的時候,宋音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
溫若寒站在窗邊,接了起來。
“喂?”
“寒寒,我們到這邊了,可是這里好像很久沒人住了吧?你真的在里面嗎?”
“你們到了?”
“嗯,我和你哥在門口等著呢,你要是在的話,開一下門吧。”
溫若寒抬頭看了一眼墻壁的時鐘,輕聲道,“再等等。”
大概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對面傳來了尖叫聲。
她把電話拉的遠了一些,氣定神閑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寒寒,救命啊!你哥被人抓走了!”
“哦?是嗎?”
“你們不許打我兒子!”宋音在那邊著急的大喊,語無倫次的道,“好多人在打你哥啊,寒寒,好像是那些追債的找來了。”
“所以呢?”
溫若寒的聲音不疾不徐,聽不出來半點兒著急。
“所以你趕緊拿著錢出來啊!再晚點你哥哥可就沒命了!”
宋音著急之下說話也不再客氣,語氣像是在下命令。
“上次我被人綁架的時候,你有沒有一刻為我著急過?”
溫若寒原本以為自己早就不在意宋音對她的惡劣了,可是現在她表現出來的先后大相徑庭的態度著實讓她寒心和委屈。
明明都是她的孩子,為什麼她要這麼對她?
如果當天不是司燚及時趕到,真的被那些人糟蹋了,她怎麼可能還有勇氣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這些宋音從來都沒有想過。
或者她根本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寒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翻舊賬?你哥哥都要讓人家打死了,哎呦!!!”
宋音看著不遠處讓幾個人拿著棍子打的奄奄一息的兒子,心疼又害怕,不敢上前,無助極了。
溫若寒在電話那端也聽到了溫立興的慘叫,她攥著電話的手隨著他的叫喊而用力。
她輕飄飄的對著話筒說道,“你覺得那些要債的為什麼那麼巧就出現在那兒?”
宋音突然止住了哭泣,不可置信的道,“是你?”
“是我。”溫若寒換了個坐姿,“怎麼樣,被人襲擊的感覺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