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嚴肅的時候,手拿‘虐文女主翻身把歌唱’劇本的她,竟然猶豫了一秒是吃飯還是吵架。
她要是邊吃飯邊生氣,虐文不就變成搞笑文了嗎!
嚴肅的明家主鼓著白嫩的臉蛋,嬌軟矜貴的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奶兇的小眼神狠狠瞪著他,“我都記起來了哦!”
嘖,語氣詞顯得她很弱,得再說一遍才行。
“我都記起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陸時嶼根本沒辦法冷靜區別她是戲精還是認真的,握著她的手下意識用力,聽到她的痛呼聲立馬松開手,低頭給她吹了吹,然后就一直維持著垂頭的姿勢,明舒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手也被他握著抽不出來。
呵,他現在知道對她好了,以前干嘛去了!
這話明家主沒好意思說,因為回憶里都是她摔筷子摔碗,陸時嶼哄她的片段。
明舒壓低聲音說:“是我提的離婚對吧,你在我媽媽面前表現的那麼好,讓她誤以為你是什麼絕世好女婿,竟然在我失憶后,聯合你一起騙我!我媽自然是為了我好,但你有什麼壞心思,我就不知道了。”
一滴眼淚落在明舒手背,很快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把她的手背打濕。
陸時嶼抬頭,猩紅濕濡的眼睛看著她,有些泣不成聲的哽咽,“明舒,你,你真的有心嗎?”
明舒第一次見他哭成這樣,那雙鳳眸里充斥著不可名狀的悲傷,男人腦袋再次壓低,額頭貼著她的手背,他真的很賤,也很不甘心,一腔癡情被糟蹋成這樣了還想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明舒有點心虛,她沒想把人欺負成這樣。
但…但他確實做錯了嘛,不應該在失憶后騙了她那麼多,起碼不應該騙她穿那麼暴露的蕾絲小裙子,她想想就要尷尬地昏過去。
“陸盛在哪里?”她問。
“隔壁病房。”陸時嶼緩了幾秒,啞著聲音回答她的問題。
“他打了我的臉,我臉疼,你把膏藥給我。”
陸時嶼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我給你涂。”
明舒:“不要!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
她果然是恢復記憶了,也不需要他了……
明舒掌握不好藥膏的用量,把自己臉蛋涂得油油的,也不讓陸時嶼碰。
這時明夫人和明先生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明夫人一臉憂心,“乖乖,你沒事吧,一年進兩次醫院…媽媽下次給你求個平安福……”
明先生:“沒事就好。”
醫生和護士也走了進來,一時間屋子里都是人,陸時嶼被擠到了最邊緣。
陸西楚小聲問:“嫂子恢復記憶了?”
看樣子是了,要不然憑她哥獨占嫂子的霸道勁兒,誰能把他從明舒身邊擠開,肯定是小嫂子恢復記憶,他理虧了,不敢靠過去。
但她哥從來都不是講理的人了,不至于小嫂子恢復記憶,就被打擊成這樣吧。
陸時嶼:“明舒她愛我嗎?”
陸西楚看著他泛紅哭過的眼眶,明白了,肯定是小嫂子罵了他。
“嫂子肯定是愛你的。”
明夫人走到陸時嶼身邊,說:“她餓了要吃飯,還要一份冰淇淋,這孩子生病就要吃冰淇淋的壞習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改。女婿啊,你要多管管她,她吃硬不吃軟,不能什麼都由著她的性子來,你會把她慣壞的。”
明夫人多精明啊,一眼就知道小夫妻發生了矛盾,這是在點陸時嶼呢。
但陸時嶼現在心亂如麻,沒聽出明夫人的暗示,他本以為明舒會跟著父母走,沒想到她只提了想吃飯的要求。
他忙不迭出去買飯了,只要明舒不走,什麼都好說。
跟她婚后三年的日子里,她的態度其實跟今天差不多,怎麼那個時候不覺得委屈心酸,偏偏今天心臟痛如刀割。是他太貪心了,這段婚姻是他強行挽留下來的,又怎麼能夠要求明舒遷就他的癖好。
明舒中午吃了冰淇淋,晚上還想吃。
陸時嶼:“寶寶,一天吃兩頓不好,明天再吃好嗎?”
“不好,你要是不給我買,有的是人愿意給我買。”
“我去買。”
明舒等他走了后,穿鞋去隔壁陸盛的病房。
他還在看電視,日子很快活嘛。
她走過去,沒等陸盛開口說話,就左右開弓,把他的臉打腫了。
陸盛:!
“膩,膩敢打窩!”
明舒叉腰,白白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奶萌的臉蛋帶著一絲匪氣(?),霸氣十足地說:“打的就是你!你母親插足別人家庭,把漂亮優雅的顧婉卿女士逼瘋,毀了她一輩子,還讓陸時嶼和陸西楚蒙上了那麼重的童年陰影,我現在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你,你和你媽有罪!”
“你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你媽要是不裝白蓮花插足別人家庭,她的腎源怎麼會被搶走?自作孽不可活,我站在這里,你骨折躺在床上,就是禍福相報最好的證明!”
陸神震驚完全說不出話。
這還是那個哭哭啼啼讓他找陸時嶼報仇的明舒嗎?!
明明她自己兇殘起來跟陸時嶼一樣,把他心窩子都扎穿了。
明舒撩了撩頭發,大步走出病房,留陸盛一個人在房里哭泣。
她打開房門,就看到了陸時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