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幅畫單獨放到抽屜里,畫的背面寫著一小行字。
——送厲謹行,生日快樂。
等以后她離開了,房間收拾出來,厲謹行會看到的。
顧晚秋什麼都沒準備,厲謹行也不感到失望,因為每年都是這樣,他早就習慣了。
今年好歹能跟著顧晚秋一起去參加她的生日宴,還有兩個月。
顧朝東生病了,最近不是住院就是往醫院里跑,顧晚秋看過他兩次,嘴里關心了兩句就不再管他了。
九月高考分數出來,顧晚秋和厲謹行的分數都很可觀,這個分數,大學可以隨便挑了。
厲謹行一直都是跟著顧晚秋,就像她的影子一樣,她去哪他就跟著去哪,但這一次,顧晚秋說放他自由,以后他都不用再跟著她了,他可以學自己想學的東西,去念自己喜歡的大學。
聽起來多美好啊……
可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漫無目的的飄著,不知道落腳處在哪,對于人生他第一次陷入迷茫。
顧晚秋名下有部分巨額財產,是等到她十八歲成年就能繼承的。
顧朝東曾經和她說過,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
但到底她媽死后的遺產怎麼來的,誰也不知道,有了這筆錢,顧晚秋也不怕離開顧家的生活。
顧晚秋對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她這個人比較懶,喜歡坐享其成,能指揮別人干事的那自己一定不會做,就比如這些年來,很多事她都是讓厲謹行幫她做。
她也沒那個經商頭腦要去管理顧家,能給她錢,光是每天吃利息她都吃不完。
顧晚秋十八歲的生日,她和顧朝東商量了一下,顧晚秋想包個游艇,去海島和朋友一起玩,游艇大,請人這件事交給顧朝東做,往年怎麼來今年就怎麼來。
顧朝東同意了。
顧晚秋這邊也約見了律師看了自己名下的財產,萬事俱備,只等九月三十日一過,就能離開了。
除了宮擎知道顧晚秋要在那天離開外,沒人知道,就連厲謹行也不知道,但他隱約發現最近顧晚秋在準備什麼,有時候她房間里的燈一整晚都亮著。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顧家花錢買了一艘三層豪華游艇,目測長度在三十米左右,整個艇身呈白色,在碼頭上停著,看起來漂亮極了。
這艘游艇能容納五六十個人,顧朝東發出去的請帖,都是關系很好的朋友以及合作人,宮家自然也在其中。
游艇能容納人數有限,安全嚴格把關,這樣的地方原本不適合厲謹行來的,但顧晚秋之前答應過他,這次十八歲她的生日宴上會帶著他一起。
早上八點,收到請帖的人陸續過來登船。
生日派對是三天,九月三十日是顧晚秋正式的生日,九月二十九日就開始準備,一直到十月一日。
顧晚秋和厲謹行一同上船,作為生日宴會的主人當然要提前到,今天的顧晚秋穿著藍色魚尾裙,她身姿纖細,平時穿著校服的時候也看不出來身材有多好,如今穿著貼身魚尾裙,凹凸有致,尤其到大腿的開叉設計,顯得那條腿又細又長,奶油肌,瓷白如上好的羊脂玉。
看到這副打扮的顧晚秋,厲謹行呼吸不由一窒,她像是童話故事里的美人魚公主。
顧晚秋靠在欄桿上吹風,拿出手機給宮擎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才到。
來的人這麼多她卻只惦記宮擎,知道他快要來了后更是提著裙擺到入口親自迎接。
……
宴會開始,顧朝東原本打算這三天都好好陪著顧晚秋的,陪她度過18歲生日,但他最近身體一直不好,上了游艇在海上飄的時候更是頭暈目眩,連九月三十日那天都沒堅持住就住院了。
厲謹行一直跟著顧晚秋,感受到了宮擎審視的目光,他也不客氣,直接看了過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摩擦,顧晚秋毫無知覺,游艇到了一座海島,在那里度過了兩個晚上后,十月一日那天就要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不少人都是坐車回去的,宮擎也是提前離開,臨走時他只對顧晚秋說了一句。
“我等你。”
這兩天,厲謹行總是看到顧晚秋和宮擎單獨在談什麼,厲謹行隱隱約約猜出了點什麼,這一趟出來,顧晚秋可能就不會再回去了。
游輪上只剩下十幾個人,都是平日里和顧家經常走動的人,這兩天出來,大家都玩累了,晚上上了游艇吃過飯后,各回各的房間休息。
顧晚秋也有些累,早上盤起來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凌亂,海上晝夜溫差大,晚上風大,溫度只有七八度,白天穿裙子,到了晚上得穿一件外套才行。
厲謹行目光幽深的看著顧晚秋纖細的脖頸,就在顧晚秋準備上樓要休息的時候,他叫住了她。
“小姐。”
顧晚秋一手握住扶手,迎著風轉過身,眉尾被風吹的有些泛紅,未施粉黛卻依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什麼事?”
“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和宮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