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甚至還有一個關于頭孢和酒的順口溜。
一口頭孢一口酒,哥倆好來六六六,十八層地獄啥都有,牛頭馬面陪你長長久久。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句話就讓厲謹行產生想法并實施,未成年孩子現在不受法律責任,犯法了會先關在少管所,等到了十八歲才會判決。
厲謹行要真用了頭孢加酒殺了他爸,怎麼處理后事?
不……一個小孩能想到用頭孢加酒殺人這種事嗎?可能根本沒人相信,再者如果厲謹行他爸真的死的,警察查過去,在看到厲謹行和他媽那個情況下,說不定會從輕發落,這是王管家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
當然,頭孢加酒能不能殺死人還不一定,大多數也就察覺到身體不舒服就立即去了醫院。
司機離開后,王管家沉默地看了顧晚秋許久:“小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做什麼了?”她還裝作不知道,勾起唇角笑瞇瞇地望著管家。
“頭孢加酒會死人這句話,你是故意說給厲謹行聽的,你想讓他殺自己的爸爸,引誘他犯罪。”
“頭孢加酒喝了本來就會出事啊,我是提醒你,又不是提醒他,他要買什麼藥要做什麼關我什麼事?”顧晚秋撐了撐懶腰,這種姿勢很不淑女,但能讓她身心變得很舒暢,她往前蹦跳了兩下后轉過身來。
“王叔,我這麼乖,怎麼可能引誘他人犯罪呢?”
顧晚秋笑的一臉天真無邪,不了解她的人還真會被她這副表面給蒙騙過去,但王叔是看著她長大的,她要是乖小孩,世上就沒有壞孩子了。
顧晚秋吃完飯在外面散了步,她今天心情很好,畢竟撿到了一個稱手的玩具,那股新鮮勁兒還沒褪去,聽了司機的話后,更是對這個玩具滿意得不行。
只希望厲謹行不要讓她失望才是。
她喜歡養“狗”卻不喜歡養一條全是麻煩的“狗”這種拖家帶口的最麻煩了,最好全死才是,免得以后出現在她顧家大門口臟了她的眼。
包括厲謹行他媽,聽到厲謹行還有個媽的時候,顧晚秋居然生出來一股嫉妒,她嫉妒憑什麼這樣的小垃圾都有媽媽愛他,她卻沒有。
……
厲謹行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把這頭孢讓男人吃下。
回到家后拿鑰匙開門后才發現男人還沒有回來,他經常出去鬼混約著其他人一起吃喝玩樂一通宵,厲謹行早就習慣。
他不在正好方便他辦事,厲謹行把藥一顆顆給按出來,他怕藥劑不夠,一下子買了三盒頭孢。
藥店里賣頭孢很正常,但一下子買三盒的卻很少見,看在買藥的人是個小孩也沒多想,藥店員也沒多想,大半夜的人也困,說買什麼藥就開給他了,連句醫囑都忘記說了。
厲謹行把藥全按了出來,一大把藥,全扔進了酒罐子里,這罐子里是男人泡的燒酒,他晚上喝的最多的就是這罐酒,酒勁兒大度數高。
第一次下藥,厲謹行手抖的有些厲害,頭暈乎乎的,他強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怕藥散不開給倒出來,厲謹行拿了一根筷子去攪合,好在頭孢遇水化的很快,陶瓷酒罐,也不怕看到里面藥物沉淀。
下完藥,厲謹行摸著酒罐子,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意。
他經常詛咒男人希望他喝酒猝死,只希望這次能得償所愿。
下完藥,厲謹行回到房間,守著媽媽睡覺。
女人還沒睡,厲謹行問她要不要喝水上廁所,女人搖搖頭,看著他身上的新衣服,嘴角微微勾起:“小行……衣服,很好看……”
厲謹行已經好久沒穿新衣服了,女人沒癱瘓的時候,換季都會帶厲謹行去買衣服,小孩個頭長的快,加上臉生得好,穿新衣服顯得人很精神,見過的人都說,她兒子聰明又可愛。
厲謹行現在是沒錢換衣服,柜子里那一堆褪色的,有不少是他從垃圾堆里撿來,看到破的地方就用針線隨便縫縫,加上工地上干活,穿再好的衣服都會弄臟弄破。
對于穿新衣服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厲謹行看著身上的衣服,想到顧晚秋的臉,他皺了一下眉。
身子癱瘓了但并非完全沒知覺,會感覺到身體帶來的疼痛,想要調整一下姿勢都做不到。有兒子陪著她,她會舒服很多,厲謹行會給她按摩,摸到她手冷,會找暖水袋給她暖手暖腳。
女人很快就睡著了,厲謹行沒睡還坐在旁邊看著她,哪怕是睡了也很沒安全感。
看著媽媽皺著眉頭的臉龐,時不時的哆嗦一下,顯然是在做噩夢。
媽,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砰砰砰——”猛烈的敲門聲傳來。
門沒有反鎖,厲謹行進屋睡覺會關門用桌子抵著門,避免男人晚上進來打擾到他。
推不開門,男人就用腳踹,嘴里罵著難聽的話,“厲謹行,狗日的給我滾出來。”
女人從夢里面嚇醒,不清楚情況,下意識得叫厲謹行。
“小行,你快躲起來,躲到媽媽身后……”她似乎是回到了兩年前,想要帶著兒子離開,卻被男人按在地上一遍遍毆打,無人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