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去云城看那邊的花,他拿著攝像機只拍人不拍花,相片里的蘇渺穿著漢服,美的像一幅畫,連頭發絲都閃著光。
蘇渺指著一朵盛開的桃花,回頭沖秦默笑:“秦默,你看,好看嗎?”
秦默拿著攝像機一時間就愣住了:“好看。”不僅僅是花好看。
蘇渺仰著頭,被太陽照著的臉變得粉撲撲的:“從這里看,能看到彩虹。”
秦默走過去,還真看到有一圈淡淡的彩虹,蘇渺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她把手伸過去,手指張開,借助錯位角度來看,那圈彩虹就像一枚戒指出現在蘇渺的無名指上:“像不像戒指。”
秦默看過去了,蘇渺卻收回了手,她沖他尷尬的笑了笑,不再說話,眼神里帶著落寞。
戒指男戴左女戴右,蘇渺的右手卻殘缺了,她剛才高興過頭了以至于忘記了這件事,那麼好看的彩虹都無法將她這雙手變的好看起來。
秦默喉嚨一哽,拿著攝像機對著那道快要消失的彩虹按下去。
……
第二天去蓉城看雪山,蘇渺怕冷,裹了好幾件衣服,白色羽絨服臃腫圓潤,從遠處看跟一個花卷似的,行動上很不方便,穿著雪地靴下樓梯笨拙的像是一只企鵝。
“要不不去了?”
“要去。”蘇渺雖然怕冷,但她更喜歡看雪,冬天那場雪她錯過了,只記得秦默拍的那張照片,她也想去感受一下雪天。
蘇渺的腿受過傷,一到冷天就會疼,來這雪山更是受不了,走幾步就會因為疼痛而不得不停下步伐。
要爬一段山才能看到雪山,秦默在蘇渺面前蹲下身:“我背你。”
“不用了,我能行。”
“蘇渺,這種時候你可以依賴我。”
“可我……”蘇渺頓了頓,“先說好,我有點重。”
“上來再說。”
蘇渺乖乖的趴上去,秦默看著瘦,后背肩膀倒是挺寬的,典型的寬肩窄腰,身子欣長,他輕而易舉就背起了她。
“哪里重了?還是那麼輕,估計你還沒有那幾件衣服重。”
做醫生的體力都不會差,像秦默一有時間就會去健身房鍛煉身體,在醫院工作看多了病人,他太清楚有個健康的身體有多麼不容易。
上了山,蘇渺看到了雪山,風還挺大,蘇渺被吹瞇了眼睛,這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雪山。
蘇渺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每次回頭都能很巧的對視上秦默的眼睛。
“秦默,謝謝你帶我來看這里的雪山。”
秦默聲音溫潤:“不止是雪山,你喜歡的我都會帶你去看。”
第三天他們轉車去了海市,在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五天才出門去了當地有名的游樂場,逛了鬼屋,看來是海底城,玩了幾項游樂項目,晚上他們坐在摩天輪。
第六天,去了海邊。
蘇渺光著腳踩在沙灘上,她腿腳不好,說難聽點就是瘸的,踩在沙子上的腳印,一個深一個淺。
海邊上遇到一對情侶拍婚紗照,蘇渺停下腳步呆呆的看著。
秦默邊看邊想,要是蘇渺穿著婚紗一定很好看。
蘇渺在沙灘上撿了一些貝殼,手里拿不到了就秦默幫她拿。
倆人這一趟旅行收獲了不少東西,每去一個地方都會買當地特產,不是吃的就是玩的,還有各種玩偶。
最后一天倆人回去了。
“還想去什麼地方?”
蘇渺想了想:“我想去北街那邊。”
那里是蘇渺一開始的家,后來父親入獄媽媽死了,那個家就被人收走了,她被扔在孤兒院又被宋寒生接走后她便再也沒回去。
如今,過去二十多年,記憶里的那個家早就變了模樣,她遠遠的看著那棟別墅,里面種著她最喜歡的百合花,現在還不是花開的季節。
蘇渺原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可當她進去,看到熟悉的秋千,花圃……記憶跟走馬燈似的被翻出來,每一幀都那麼的記憶深刻。
媽媽在廚房里面研究飯菜,一桌的黑暗料理。
爸爸嘴里說著好吃,臉色卻很難看,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咽,等人不注意就大口喝水。
蘇渺抬頭,似乎在院子里看到爸媽的身影,那些記憶如此的單薄,就像肥皂泡泡,脆弱的擁堵著占據著她的大腦,有溫馨就有殘酷,模糊的記憶中,爸爸被送去監獄,媽媽上了天臺墜下,白色裙子上全是鮮血。
蘇家出事,爸爸臨走前對她說:“渺渺,爸爸要離開你了,你要照顧好媽媽,你是乖孩子。”
媽媽跳樓前也摸著她的頭說:“渺渺,我等不到你爸爸了,等你爸爸出來你也長大了,你要好好陪著他。”
爸爸讓她照顧好媽媽,媽媽讓她陪著爸爸,可沒人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在她最想要爸爸媽媽的時候,媽媽跳樓死了,爸爸也死在了監獄里。
一道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強行打斷了蘇渺的回憶的思緒,她反應過來,雙手有些顫抖,她拿出手機,是一條陌生短信,沒有添加備注。
蘇渺點進去看,一瞬間,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瞬間占據了她的背脊骨,瞳孔發震,身子已經被“凍僵”宛如被點穴,一瞬間一股壓抑的氣息朝她撲面而來,猶如颶風,仿佛要將她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