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有熏香,特別好聞,類似茉莉花的味道,沈清進去后不知道坐哪兒,就坐在沙發上,電腦也沒看,就盯著落地窗外的霓虹燈看。
房間設有隔音,在里面是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等了將近四十分鐘,門口才傳來輕微動靜,沈清如坐針氈,后背發麻,她扭頭看過去,把門動了……從外推進,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眼前。
第610章 沈知初死的那一年,沈清小指骨折
沈清看過厲景深的照片,自然一眼就能認出。
比起照片,現實中的厲景深多了一絲疲憊,眉眼間籠罩著一股陰郁,一舉一動都透著疏離感,似乎是沒想到房間里有人,覺察到生人氣息他驀地蹙緊眉心,黝黑的眼瞳一轉鎖定在沙發上,倆人的目光對視上,一個冷厲陰霾,宛如鷹隼般銳利,而一個帶著膽怯猶如小鹿那般可憐。
當看到沈清那張臉,厲景深怔了怔,一時間愣在原地各種記憶畫面好似肥皂泡泡擁堵在他大腦,易多易碎。
他緩緩上前兩步,那雙眼睛帶著醉人的朦朧感,好似什麼都看不到,只有眼前這個人的身影。
他下意識地喊出一個人的名字。
“沈知初。”
那個在心底壓了一年的人,一喊出來,眼前的“夢境”瞬間破碎,宛如一盆冷水澆在身上,凍的人渾身哆嗦也把人凍清醒了。
這不是沈知初,沈知初不會露出這樣膽怯懦弱的表情,蓉城沈家大小姐,天生自帶傲骨,哪怕家破人亡跪在地上目光中都是不屈。
何況……沈知初早就死了啊……被他一步步給逼死,死在那場大火里,懲罰他的自負和識人不清。
她用自己的死報復他,活到老痛苦到老。
這些年有不少人往他身邊塞人,這些女人都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長得像沈知初。
而今天這個是最像的,穿著紅裙,意識胡亂的差點以為回到了和沈知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個時候沈知初也是穿著這麼一身紅裙,手里拿著糖葫蘆走向他:“厲景深,好久不見。”
他多希望再聽到沈知初這一句好久不見。
可惜,他們是再也見不到。
“厲……厲先生……”沈清磕磕巴巴叫了聲,不敢直視厲景深的眼睛,頭低著。
跟在厲景深身后的除了趙錢外還有幾個保鏢,趙錢在門外聽到一道陌生的女音暗道不好。
誰不知道“沈知初”是厲景深的逆鱗,這種背地里送女人的事就被制止了,沒想到今天被鉆了空子。
他進去,當看到那道身影后,錯愕的張開嘴,差點叫出“夫人”來。
這和沈知初也太像了,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沈家遺落在外的女兒,不然怎麼會長的這麼像?
厲景深眼神越來越冷,酒店是他定的,能把這個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來,想必對方的身份也不簡單。
拋開這些不說,還有長相,故意化的妝,穿的裙子,一看就別有目的,厲景深本就是心機城府深的人,稍稍想一下。
能做到這個份上惡心他的,也只有陸霆川。
厲景深一步步走向沈清,從上衣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手里拿著打火機抵在沈清下巴抬起來:“是誰派你來的?”
他已經盡量克制自己的脾氣了,可眼前這個女人依舊怕的渾身哆嗦,長得再像又如何,沈知初身上的膽量她是半分都學不會。
厲景深臉上露出厭惡,“是不是陸霆川?”
沈清睫毛微顫:“是……”
厲景深松開她,正當她要松一口氣的時候,耳畔處傳來男人薄涼的聲音。
“斷你一根手指做代價,以后不準模仿她,不然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
話音一落,厲景深猛地拽住沈清的左手,握住她的小指用力往下一折,“啊——”伴隨著沈清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那段小指骨折了。
她本就害怕這樣的男人,如今手指骨折的疼痛讓她大腦短暫空白,血液全身涌動,身體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厲景深嫌惡說道:“把人扔出去。”
保鏢從外進來,將已經成“一灘泥”的沈清從地上一路拖到樓下扔向大門口。
周圍人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停下動作止住腳步看過去,從酒店里扔出來的女人,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事。
想攀高枝沒攀上唄。
尤其是剛才領她上去的那位服務員,鄙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在她身上,讓她無處可躲。
被人狠狠摔下地上,好似五臟六腑都被摔移位,不止是身體疼,那一刻……自尊也沒了。
她這樣的人大抵不配擁有自尊,所以才會被人肆意踐踏侮辱。
面對那些指指點點,沈清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嘖嘖,丟人現眼,這是不知道勾引誰沒勾引到被人給扔出來了。”
“看那一身穿著,一看就是小狐貍精。”
“作為女人怎麼一點也不懂得自尊,潔身自好?”
在這樣的一輪聲中,沈清從地上爬起來,這對她而言無非是最好的結果,起碼她不用委屈自己用身體去討好另一個男人。
她握住左手,看著斷掉的小指,都說十指連心,她只斷了一截手指頭都疼的撕心裂肺,手指斷了,就算接好后面也會有影響,她再也可以不用去練習小提琴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