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樓機那樣的意外一次就夠了。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和白邱璟已經結婚,白家人自然也是她的家人,白父白母都對她那麼好,當親生閨女,可以說對她的好一點都不比對白邱璟和白晚晚的差,她們都真心待她,她又怎麼可能冷漠旁觀?
如果單純是錢財,沈知初或許不那麼在意,關鍵厲景深的手伸的太深了,是想置白邱璟于死地,厲景深完全拿捏住了她的命脈。
像厲景深這類人,以前或許還會收斂一下,不干沒把握的事,事事精打細算,可現在他得了病,干出同歸于盡的事,只會在人意料之中。
中午十一點,厲景深回來了,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沈知初,走過去問道:“吃飯了嗎?”
“沒吃。”
“我去做。”
沈知初一直盯著電視,嘴里回著厲景深的話卻是連頭都沒回一下,就別說眼神了。
她一直盯著電視,看似很認真,其實心思完全沒在電視上。
電視上放著的還是沈知初最不喜歡看的恐怖片。
今天的沈知初倒是聽話,好好吃飯,也沒有找事和厲景深爭吵,
厲景深做好飯,叫沈知初過來吃飯,兩葷一素一湯,還有沈知初最愛吃的甜點。
沈知初看著盤子里的蛋糕,有些發愣。
“我去逛超市的時候,看見有人排隊買這個,記得你喜歡吃。”
沈知初喜歡吃甜的,這種網紅蛋糕也在她喜好范圍內,沈知初坐下,拿了一塊蛋糕慢慢吃著。
這種蛋糕只有蓉城有,每天也就那麼點,排隊要排很久,有時候排到了蛋糕都賣完了。
厲景深會去逛超市,還去人那麼多的地方買這種小蛋糕,這是沈知初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
蛋糕還是記憶中的味道,不是值錢的東西,但確實帶著原始的香甜。
“謝謝。”
這次輪到厲景深愣住了,這還是沈知初來到這里后,頭一次這麼柔聲細語的和他說了一句“謝謝”
厲景深都不敢回話,生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稍稍一個驚動,夢就碎了。
一直到吃完飯,倆人相處的都還算平靜。
但這樣就算好嗎?
不好……空氣都是死寂的,沈知初一聲“謝謝”不過是在對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知初在客廳里慢慢走著,一言不發,慢吞吞的腳步聲由大到小,由遠到近,空蕩蕩的氣息彌漫在每個角落。
“出去走走吧。”
沈知初頓了頓步伐,又繼續走,一邊走一邊說:“不出去。”
厲景深說:“你應該很想出去吧。”
沈知初回道:“我是很想出去,但我不會出去,知道從小在籠子里養大的鳥嗎,一旦看了外面的世界,它就回不去籠子了,繼續養會因為抑郁而死去的。”
厲景深一噎,喉嚨發苦。
鳥相信的從來是自己的翅膀,沒了翅膀的鳥是會死的。
而沈知初也深知,她現在就是被厲景深用鏈子拴住翅膀的鳥,就算飛出去了,身上有鏈子,到哪兒都是囚禁。
“我訂了機票,明天陪我去J市。”
沈知初拒絕:“我不想去。”
厲景深態度蠻硬:“不想去也得去,就算是綁我也會把你綁著走。”
沈知初沒說話,厲景深就當她是默認了。
厲氏那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厲景深可以隨意出去,他在J市有一座海島,上輩子沈知初的骨灰就撒在那兒。
其實,按照他的手段,他大可以直接把沈知初綁走,也可以像過去那樣強迫沈知初懷上他的孩子,逼她留在他身邊。
他可以籌謀劃策,做他最擅長的事,讓白家成為第二個陸霆川,無需同歸于盡,他有的是辦法再脫身。
但這些前提下是,他有足夠長的時間。
老天早就定好了結局,不知道在哪個彎轉錯了,怎麼走都走不回去。
第二天早上,厲景深就帶著沈知初去了機場,倆人都沒帶行李,只帶了身份證和手機。
下了飛機,j市的天比蓉城還冷,她穿著厚重的羽絨服,也遮不住冷。
厲景深穿著駝色的大衣,里面是灰色的高領羊毛衣,很普通的穿著,但他個子太高,站在人群中有一種鶴立雞群的高貴感,大衣衣角被風吹的微動。
他目光直視前方,漆黑眼眸深邃冷刻,只有面對身旁的沈知初時才有短暫的柔和。
周圍有不少人盯著厲景深看,一是他長相氣質出眾,二是他的臉色實在太過慘白。
沈知初帶著口罩,穿著厚重的羽絨服還戴著圍巾,圍巾往上纏遮住半張臉,頭上還戴著帽子,這種打扮,扔進粉絲群里也沒人能認出來。
厲景深看著這身打扮的沈知初,難得笑了一聲,跟個花卷似的。
沈知初不知道厲景深把她帶到j市的目的是什麼,猜不透他的心思,沈知初也懶得去猜。
來到j市,沈知初心情有些復雜,這寓意著,她離白邱璟更遠了,白邱璟如果再找她,查飛機身份登錄,就會查出來。
“你把我帶到J市做什麼。”
“放心,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厲景深一句“放心”根本起不到安慰作用,因為厲景深經常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沈知初對他的感觀真的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