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陸霆川想套厲景深的話,“別誤會,我不是在擔心你的身體,只是關心一下你什麼時候能死。”
厲景深握緊拳頭放在唇邊,抿緊的薄唇微微顫抖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趙錢一旁道:“厲總只是感冒,陸總要關心不如關心一下自己。”
“感冒?我怎麼看著他像是快死了一樣?”陸霆川笑的像只狐貍。
一個將死之人聽到這樣一句話,無疑是詛咒。
厲景深放下手中的劇本,劇本里沈知初的對戲很多曖昧,而正要演的一段和男人要起不少摩擦。
厲景深咬緊后牙槽,咬的發酸,盡管知道是演的當不了真,可他心里還是會不舒服。
他做了這麼多天的心理建設,說好不會打擾沈知初的工作,可這一刻全崩盤了。
好在......厲景深閉上眼睛沉思著陸霆川對沈知初的態度。
他不認為陸霆川培養了個沈知初的替身就是喜歡上了沈知初。
像陸霆川這樣的人,他只愛他自己。
培養個沈知初的替身,不過是為了好拿捏他,無時無刻的刺激他埋在靈魂里的傷。
那陸霆川愛“沈清”嗎?如果愛也不會把她送到仇人的床上。
可他出現在這里又是為什麼?
厲景深自認為他很懂陸霆川,但事實證明在感情上他真的看不懂陸霆川。
就有點像當年的他一樣,眼瞎心盲。
如果陸霆川真在意那個“沈清”看到這樣的劇本,他應該會出聲讓導演改掉劇本。
厲景深剛想著,就聽到旁邊陸霆川拍著手里的劇本語氣慵懶道:“這特麼的都是些寫的什麼,這劇本簡直辣到眼睛。”
陸霆川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均臉色都不好看。
制片人臉色惶恐,王向榮蹙眉,副導懵了。
什麼意思,陸霆川這是來砸場子的?
制片人偷偷咽了咽口水,悄悄移到王向榮旁邊手肘推了推,適應他說兩句。
這現場,王向榮說話權最大。
陸霆川接著又道:“作為投資方我看這劇本不滿意,要求改改不過分吧?”
“陸總還會看劇本?那麼請問你對哪些感到不滿?”王向榮嘴里這麼說著,心里卻在想陸霆川要是敢刪沈知初的戲份,他就跟他拼了,管他是不是投資方,不就是一億嗎?不要也罷。
“把女二的的曖昧戲份全刪了,她的人設就是一個女將軍,要什麼女兒情,在軍營里跟男人談情說愛紊亂軍心,像什麼樣子。”他說的義憤填膺,還有幾分道理來。
王向榮:“感情戲不能少,何況這劇本就是大言情古裝戲不是什麼軍事正........”話還沒說完,制片人趕緊上手捂住他的嘴,用眼神提醒他不要再多說了。
這種時候先應付下來就好了,得罪了陸霆川可不是撤資那麼簡單,他會直接讓整個戲沒法拍,就算拍好了也上映不了,得不償失。
制片人點頭哈腰:“我這邊和編劇商量商量,你說怎麼改就怎麼改,你看除了女二外還有其他要改的嗎?”
“就把女二的親密戲刪掉就行。”
全刪掉是不可能的,制片人轉了轉腦子:“陸總,整個戲全刪掉是不可能的,你看能不能用替身,或是錯位?”
“替身可以,錯位不行,太近了。”
厲景深就在一旁靜默聽著,之前只是懷疑陸霆川對那個替身的態度,現在已經完全能確認陸霆川是對“沈清”上了心,才會要求把親密戲給刪掉。
但如果要是他知道,沈清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是沈知初,他會怎樣?
是放棄?還是要用沈知初來威脅他,像過去那樣。
厲景深不敢冒這個險。
關于替身不是沒有,王向榮對演員要求大,除非是危險動作,萬不得已才用武替,但他沒想到投資方居然要把沈知初的親密戲全換成替身。
別人不懂,他現在是看明白了,誰說陸霆川是看上了夏顏悅,這分明是奔著沈知初來,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改女二的戲?
“厲總怎麼看?”王向榮轉頭看向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厲景深。
厲景深說道:“就按照他的意思改吧。”
得了,沈知初這是前有狼后有虎。
“厲景深我有點搞不懂你的意思了,你真看上這個替身了?”
“看上倒也不至于,只是不想東西臟,你也是這樣想的,不是麼?”
的確是這樣,不過是為了讓東西回到手里的時候還干凈著。
他都沒有親過“沈清”的嘴,自然不愿意她被其他人碰,但他聽著從厲景深嘴里吐出來的“東西”兩個字時,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
這邊發生的一切,沈知初都不關心。
她站在最角落里,鄭霄站在她旁邊探著頭偷聽情況,半晌后低頭對沈知初道:“我好像聽到他們說要改劇本,會不會把我們的戲改掉啊?”
鄭霄見沈知初不搭理他,繼續豎起耳朵聽,接下來簡直應了他那張烏鴉嘴。
“我聽清楚了,他們要改你戲,不讓你演吻戲,就算錯位也不行。”鄭霄蹙眉一臉苦惱。
沈知初出聲:“改我的戲,你耷著個眉頭做什麼?”
鄭霄嘆了口氣:“跟你對親密戲的人是誰?是我啊,改了你的豈不是就要改我的,而且還要換替身來,現在的替身長得都不好看,還有很多是男人,我下不了嘴啊.......”驀地反省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鄭霄趕緊閉嘴,怕沈知初誤會他是想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