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厲景深眼神越來越冷,夏明玥有些害怕,她往后退了一步:“這話是當初沈知初說的。”
“所以你是為了報復她?”
她在沈知初那兒受盡屈辱,報復一下怎麼了?誰讓沈知初搶了不該搶的。
心里是這麼想的夏明玥卻不敢說出來,“不是,我是因為喜歡你。”
“如果我一分錢沒有,成為一個廢人,你還會喜歡我嗎?”厲景深反問。
夏明玥呼吸一滯說:“當然會喜歡。”
厲景深目光里帶著諷刺,夏明玥站在離他三米外安全距離,被他陰冷的眼神看著如芒刺背。
“把你的湯帶走,以后都不要再來了。”
“可我們的訂婚.........”
厲景深打斷他的話,“你放心訂婚那天我會準時去的,而你也別忘記養好你的血,別讓什麼臟東西流進沈知初體內。”
夏明玥臉色有些難看,快速把放在桌子上的湯盅提上,她轉身要走,忽然想到什麼,扭頭問了她一句:“景深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倘若九年前不是我救的你,那在我出車禍快要死的時候你還會去求沈知初抽血給我嗎?”
厲景深眸色微動,心臟緊了一下,“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夏明玥自嘲的笑著,眼神里說不上的落寞,她用力握緊手里的保溫盅,“我們真的不能回到過去了嗎?”
“世界上,沒有能回去的感情,就算真的回去了,那一切已經面目全非,唯一能回去的只有記憶,而我對你的那些記憶,對我而言并不值得回憶。”
他早該明白的,他和沈知初也回不到過去了,他連挽救這段感情的資格都沒有,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我明白了。”夏明玥轉身離開,九年前救厲景深的人不是她,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可能。
......
夏明玥一走空嘮嘮的病房又安靜下來了,醫護人員來查房厲景深問:“我還要住多少天院?”
“你昨天才進來的,再怎麼說也得住完一周。”護士看著藥水快輸完了,動手給他拔掉。
他扎的是鋼針,流動性快,再者他已經傷了一只手,右手要是一直扎著針活動不方便。
厲景深臉色有些煩躁,他只是傷了手又不是動不了,為什麼要住這麼多天院?
想著他才兩天就受不了了,而沈知初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里十天半個月的住,還只能躺在床上?
厲景深心里澀的發苦,夏明玥這一趟來勾起了他不少回憶,他想到沈知初把他認成了白秋,守在心里愛了十六年。
如果她沒有認錯人,那她是不是早就和白秋在一起了,或許連孩子都有了。
這只是個假想,可光是想想他的心臟就難受的要命,像是被重錘用力擊打著一樣,鑿碎了心房。
說起來,他和沈知初的命運很相似,都是被人救過然后愛上了人,唯一不一樣的是,沈知初找錯了人,而他是找到了卻愛錯了。
如果當初救他的人不是夏明玥,那他和沈知初之間的命運是不是會被完全改寫?
.........
沈知初能感覺到自己的胃病不是普通的胃病,厲景深能把她的身世都能胡編亂造,所以買通醫生弄一份造假的通知書應該也不難。
或許她早就病入膏肓,厲景深威脅她不要她自s殺,那就不自s殺,反正只是一條爛命不如直接把厲景深給弄死,比如昨天那一叉子下去就來的痛快,可惜扎的只是手,頂多和她一樣殘廢傷不了性命。
外面庭院里的草黃了一片,前兩天李管家買了一箱除草劑,藥勁強這才兩天雜草就干枯了。
沈知初當時偷換了一瓶,就放在床底下。
李管家在外面安排人修剪草坪這會兒沒閑工夫回來,而張嫂和劉嫂都不管她。
沈知初熬了一鍋補湯,她第一次投毒,只想把厲景深給毒死,一瓶除草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倒了進去,混合補藥味散發著一股惡臭。
沈知初當場干嘔了一下,她捂住嘴跑進衛生間吐了起來,吐了幾下,馬桶里的水都染紅了,她擦了擦嘴。
老天要收走她的命,是厲景深能留的住嗎?
這具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像風干的石頭,表面看堅不可摧實則一捏就碎。
她不知道她的時間還有多少天,但只要她還活著她就一定要報復厲景深。
“哎喲,這湯怎麼是這個味兒啊,是不是煮壞了?”
沈知初出去看到劉嫂站在廚房外面捏著鼻子。
沈知初面不改色的過去:“熬的補藥,味道刺鼻正常。”
“補藥?”劉嫂踮起腳大膽的往鍋里里面看了眼,雜七雜八,里面的湯黑漆漆的。
“我以前熬的補藥怎麼不是這種顏色?”
“這補藥有很多種,又不只是你熬的那一種,顏色不一樣不是很正常嗎?”
倒也是.......劉嫂好奇的問:“夫人,你這補藥是熬來自己喝的嗎?”
“熬給厲景深喝的。”
劉嫂看著鍋里黑糊糊的水,除非厲景深失去味覺,或者腦子里有坑才會喝。
沈知初把洗好的保溫盅放到料理臺上,裝補湯的砂鍋有些燙,沈知初拿著濕潤的洗碗布,劉嫂一看趕緊接過洗碗布:“夫人,還是我來倒吧。”